祁作翎停了下來,看著方後來,不再言語。
方後來看著祁作翎,心中忽然發酸,我也曾經有個大邑哥哥,待我也極好。
他伸手倒了杯水,遞給祁作翎,
“祁兄這個哥哥當得真辛苦!心裡所思所想,都為了允兒妹妹。”
祁作翎接過茶盅,滿滿都是心事,“都道長兄如父,我理應如此。
昔年,家父早亡,其他幾房待我們苛刻,家中困難。家母省吃檢用,過的依舊捉襟見肘。
妹妹雖小但極懂事,宮中貴人賞賜的東西,她自己不舍得用,都留下來送給我們。
我能完成學業,多虧了這個親妹妹,自然要多為她想。”
方後來心裡羨慕了半天,忽然露出笑臉,“祁兄,這我倒是要問問,到底是你了解允兒妹妹,還是我了解允兒妹妹。”
“那還用問?自然是我了解允兒。”祁作翎隨口應來。
“從前確實如此,可如今卻未必!”方後來斜眼看著,一口否了他。
“剛剛,我回想起來,在素家酒樓我曾旁敲側擊問過幾次,若吳王反叛,她如何看!”
其實此話,並非是方後來問過,而是大珂寨的人求助吳王無果,在得知祁允兒的事之後,去問她的想法。
大珂寨的人與她心思相仿,一直都對吳王抱有幻想。希望吳王能夠不再借醉酒逃避,而是振奮精神,與城主一起共同抗擊七連城。
隻可惜,吳王早已不是四國圍城時候,殺氣騰騰的吳國太子。
如今的他,養尊處優,已經徹底陷入破國的苦悶裡,又被城主嚇破了膽子,戒酒澆愁惶恐度日。
他當麵拒絕一次大珂寨之後,就再也不肯見他們,大珂寨也對吳王信心全無。
祁允兒後來也曾試著去過王府,但劉伯一直以吳王醉酒為由,不肯放她進去。
因此,大珂寨倒是與她同病相憐,有了共同話題。
唉,當初素兒姑娘若非境界跌落,不得已狠狠拿吳王立威,事情或許不至於發展到如今地步。
方後來繼續勸道,“我記得允兒妹妹,當時言語吞吐,但表情確實堅決。
她說,自己曾經勸過吳王,但吳王不聽。
她說,城主想殺吳王,斷然不對,但若吳王為求自保,向七連城送上全城人性命,就是老吳皇在世也絕不會同意。
祁允兒雖然不信他會如此,但隻要吳王真開城引敵,自己一定與他恩斷義絕。
由此看來,允兒是個懂大是大非的奇女子,一時間做不到拿得起放得下,日子久了,自然會緩過來。
那吳王自作惡,不可活,
祁兄更非有意針對吳王,允兒怎會怪你?
她非要怪人,也隻能怪我,怪城主而已!
祁兄若是還不放心,可以去素家酒樓,試探著問問允兒。”
“不必了,吳王不論成敗,於允兒都是一樣,”祁作翎搖搖頭,“何需多此一問。”
說著,他騰地站起身來,突然給方後來躬身一禮,方後來嚇了一跳,也趕緊扶住了他。
祁作翎盯著方後來那身貴重的錦衣,吞吞吐吐起來,猶豫了半天:“我知道方賢弟,在城主府裡有些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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