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向鬆緩緩將令牌捏著看看,又輕輕摩挲著,心裡猶豫了半天。
滕素兒轉頭側過去,瞥柳四海一眼,“兵刃都丟了,甲都解了!”
”這……”柳四海等人大驚失色!
穿甲帶刀都毫無勝算。卸甲丟刀?無異於將脖頸送到對方刀下。
滕素兒一句話不說,又靜靜看了他們一眼。
是!”眾人心中不甘,但也隻能聽話,將兵甲全解了,劈裡啪啦丟在一處。
最後丟刀的,是史大星,他哆哆嗦嗦,嘴唇發白。
“看,這裡最不聽話的就是你!”滕素兒看著依舊甲胄不離身的郭向鬆,譏笑一聲,又道,“現在,你若動手,就能殺得更快了!”
郭向鬆不想看,抑或是不敢看,一直低著頭。
這樣太凶險了!方後來往前一步,想要勸郭向鬆。
“你去乾什麼?”滕素兒喝到,冷冷橫他一眼,方後來隻得停住。
“郭向鬆,都已經到這份上了,你還不敢殺我?”
滕素兒不依不饒,再次出聲,
“你若不敢殺我,.......,那隻有第二個選擇,你先殺了這姓袁的吧。”
方後來驚了,直愣愣看著滕素兒,這.......關我什麼事。
“小小金剛境而已,殺他不難!
他既已解了外府衛之職,又不是平川人,在平川毫無根基!
你殺了他,與城主府無關,沒人會為了區區一個小吏,而去找一個不動境的麻煩。
等他死了,我保證讓你帶甲拿令牌,離開酒樓。”
方後來哆嗦了一下,為了逼他出手,你這是拿我當賭注了?
眾人個個麵無血色,都盯著方後來。
就連郭向鬆也抬起來頭,直勾勾看向方後來。
“咳咳,掌櫃的開玩笑了,”方後來訕笑起來,“殺我沒用啊!我就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殺我浪費時間。”
“我高興,我偏要他先殺你。不然我就不放他走!”滕素兒脾氣又上來了。
郭向鬆苦笑,“我要走,與他何乾呢?”
“是,確實無關!”滕素兒冷冷道,“你不用管那麼多,這就是我的條件!”
滕素兒看著郭向鬆,手中指著方後來,“你放心,我既然說了,那就沒人幫他。你隻管殺!”
方後來真急了,道,“不是,掌櫃的,你真要他殺我啊?”
“你在我這裡,也是彆有心思!老是惹我生氣不說,可能哪天也與他一樣叛出去。
不殺了你,留著過年嗎?”滕素兒沒好氣道。
看郭向鬆半天沒動靜。
“我這個人,一向喜怒無常,想到哪裡做到哪裡,”她笑嘻嘻道,”比如現在,我換個人?“
眾人臉色蒼白,若不是強忍著,已經想著往後退幾步。
滕素兒掃了一眼全場,出乎意料看了祁允兒,
“祁允兒,你過來!”
祁允兒瞬間臉上沒了血色,顫顫巍巍往前走了幾步。
“她非但不是平川人,而且,她祁家還幫著小吳王,與城主府作對。
祁家協助吳王,接應七連城匪人入城的事,你也了解。
來,你先殺了她,不但無過,還有功!
拿了她的人頭,再去城主府舉告祁家與吳王勾結,說不定,城主一高興,直接封你一個副統領,省你多年苦攢軍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