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殿下見笑了,我也是擔心長澤的身體,這才情難自抑。”蕭可言說著用手帕擦著眼角的眼淚。
“情之所至,這有什麼可笑話的。”文常笑著說道。
陸長澤閉了閉眼睛,實在不想聽蕭可言那些虛偽至極的話,“殿下今日前來,可是有要事?”
文常聞言斂了斂笑意,說道:“本王前些日子聽皇叔說起,十五年前永安侯府的小公子被拐子拐走了,讓年僅三歲的孩子與家人失散,那拐子當真是罪該萬死。”
陸長澤垂下眼眸緘默不語,不知道文常忽然提起這事兒是因為什麼。
那個在他失憶期間,被父親找來替代他的贗品,竟然就是他那個三歲時被拐走的弟弟。
但他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蕭國宮宴大殿之上,一腳把叢將軍踹吐血的樣子。
回到京中後,父親說他習了一身的武藝,不願意回到永安侯府,然後帶著他的養父母走了。
“本王知道後幾個日夜都沒有睡好,這親人不能團聚的痛苦,非身臨其境不能感同身受,於是本王便派人四處尋找,竟然還真的將人給找到了。”
文常說著,語氣陡然興奮激動了幾個度。
陸長澤和蕭可言齊齊抬頭看向文常,他找到了雲熠嗎?
永安侯得知文常來了,剛趕到亭子裡就聽到這句話。
“給四殿下請安,敢問殿下,我那幼子……現在何處?”永安侯試探著問題,有些不明白文常此舉意欲何為?
“現下就在本王府上,他從小吃了許多的苦,得知本王幫他找到了親生父母很是激動,若是侯爺允許,本王這就派人去將他接過來。”
激動?
雲熠分明是自己走的,再回來他怎麼會激動?
是在文常麵前裝的樣子嗎?
在場幾人心思各異,文常在他們臉上環顧一圈兒,隨即派人去將人接過來。
半個時辰之後,一個身著粗布衣衫的男人站在永安侯府的前廳之內。
那男人有著和陸長澤一模一樣的容貌,但身形並不挺直,帶著幾分佝僂,可見是從小就沒有養成好的習慣。
抬頭看人的眼神兒也是畏畏縮縮的,帶著膽怯和害怕。
“他?他是誰?”永安侯疑惑問道。
不是雲熠,可長得卻是……
“此人和陸將軍長得一般無二,當然就是陸將軍那個被拐的雙胞弟弟了?”文常笑著說道。
“說來也是巧了,我去刑部複核案件的時候,發現牢獄當中關押著要被問斬的拐子,我就想著會不會是拐走小公子的那個,於是去詢問,沒想到還真找到了小公子。”
本來文常是在朝中沒有職務的,但因為此番出使蕭國有功,皇帝讓他去刑部任職。
這件事情永安侯是知道的,而他遠離朝堂政務多年,對於刑部牢獄中關押著什麼樣的犯人,他還真的不清楚。
永安侯看著麵前的這個人,如果他是自己的小兒子,那雲熠又是怎麼回事兒?
還不等永安侯想出個所以然來,文常便提議他滴血認親,還有就是說出胎記的位置。
手肘內部的印記,還有同一器皿內相融到一起的血液,都證實著這就是他那個被拐走的小兒子。
“爹,我終於找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