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想著那個白眼狼呢。”
“他當年就是自己離家出走的，現在又出現把你害成現在這樣，你還想著他乾嘛？”
“我告訴你，你以後不許再想著他，我也是造孽了，怎麼就生下他那麼一個孽障。”
陸曠掛斷電話，從臥室的方向傳來陸綿綿的陣陣怒罵聲。
怒罵著雲雋，怒罵著雲熠。
雲雋因為重新見到雲熠太過激動，從樓梯上摔下來，再次醒來之後四肢就開始不聽使喚了，生活不能自理，一切都需要彆人的幫忙。
陸綿綿將這一切都歸結到雲熠身上，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現，雲雋肯定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陸曠坐在沙發上閉了閉眼睛。
就和小時候一樣，他知道陸綿綿說的這些沒有道理，她所做的事情都是不對的。
但是他不能反駁也不能反抗，因為陸綿綿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包括和雲雋結婚，接連生下雲熠和雲翎兒，都是為了他。
他沒有權利和立場來對陸綿綿所做的事情進行指責。
深吸一口氣，起身走進臥室，“媽，我來喂爸吃飯吧。”
“不用，醫生說他要自己鍛煉，讓他自己吃。”
陸綿綿攔住陸曠，就站在旁邊看著雲雋費力的握住勺子，拚儘全力才能將飯菜送到自己口中。
從前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現在做完卻已經是滿頭大汗，看饒是如此，還有許多飯菜灑到了外麵，這讓雲雋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狼狽。
陸曠實在不忍心看下去，轉眸看向雙臂環胸，一臉冷漠的陸綿綿。
他知道陸綿綿不願意伺候雲雋，可雲家不是已經請了護工嗎？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做什麼，那為什麼她要辭退呢？
“雲雋，你不要覺得我狠心，你現在還不到五十歲，難道往後的二三十年都需要在彆人的伺候之下過日子嗎？”
“現在苦一些，等你恢複好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彆人伺候了。”
陸綿綿說的話好似很有道理，但她眼底的冰冷卻不曾有一點兒的融化回暖。
雲雋深深的意識到，陸綿綿真的對他沒有一點兒感情。
甚至很有可能是帶著恨意的。
可她為什麼要恨他？
這些年他對她言聽計從，為了她，他親生的一對兒女都不願意和他相認了。
她為什麼還要恨他？
雲雋想不明白，整個人如墜冰窖。
終究是陸曠看不過去，上前拿過碗喂雲雋吃飯，說道：“做康複訓練需要在醫生的指導下進行，用自己吃飯的方法來做訓練沒有科學依據。”
陸綿綿冷哼一聲，轉身離開臥室。
陸曠喂著雲雋吃了一口飯說道：“我剛剛給雲熠打電話了，他現在還不願意來見您，我會想辦法去和他見一麵，一定會想辦法說服他來見你的。”
“雲熠他……恨我。”雲雋喃喃說道。
陸曠垂下眼眸，他當然知道雲熠恨雲雋，不然也不會在雲雋找去福利院的時候跑掉。
將心比心，如果他的親生父親讓自己去為了另一個人做犧牲，他也是不願意的。
寧山過生日，把他們常去的一整間酒吧都包下來，邀請了很多朋友同學過來一起慶祝。
“先說好啊，這是我最後一次大張旗鼓的過生日了，明年畢業之後，小爺我就是一名除暴安良的警察叔叔了，可不能像現在這麼張揚了。”
做了警察之後，自然就得注意自身影響，這一點寧山還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