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問誰?”裴術眼珠轉了轉,“要不用水把他潑醒?”
“不成不成。”馮成趕忙攔住他,“太後吩咐過,要恭敬有加,他本來就病倒了,再用水一潑病的更重,可怎麼給陛下瞧病啊?”
“要我說裴公子你還是太心急了,路上耽擱兩日也沒什麼,何苦將人累的病倒了呢?”馮成深深歎息一聲說道。
路上耽擱了,可以有很多理由,陛下不會怪罪。
可現在到了京城,陛下傳召了,反倒是無法進宮給陛下診病,那罪過可就大了。
“讓禦醫先來給他治病,怎麼著也得人醒了才能進宮。”馮成想了想說道,“我先去宮中回稟陛下,這事兒還是得如實稟報,不能有所隱瞞。”
裴術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聽馮成的話。
不多時,禦醫趕過來為雲熠治病,用了好多方法,總算是讓他蘇醒過來了。
“裴公子,這位先生身體虛弱,可是萬萬不能勞累的。”禦醫臨走之前囑咐道。
裴術現在哪裡還敢讓雲熠勞累,對他簡直就像對待易碎的琉璃瓶一樣。
“我說雲穀主,您這身軀未免也太嬌貴了吧?就那麼昏厥過去了?”裴術看著雲熠蒼白如紙的臉色,“你們藥王穀不是醫術一絕嗎?怎麼不給自己好好治治病?”
“醫者不自醫,這話你不知道嗎?”
雲熠抬眸瞥了他一眼,“我現在餓了,給我送些可口的吃食過來,還有按照我的方子去配製一副安神香,我今個兒晚上休息好了,明日才能有精力為陛下診病。”
雲熠指使的理直氣壯,裴術何曾讓人這般驅使過,頓時麵露疑惑。
然而對上雲熠理所當然的平靜雙眸,心中萬分後悔為了表哥和姑母的賞賜誇獎主動攬下這麼一樁差事。
對他的那些個美人,他都沒有用過這麼多的耐心。
轉身出去吩咐人按照雲熠的意思行事。
等明天把雲熠送進宮,他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以後再也不乾那些主動請纓的事兒了,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雲熠的身體經過他這些日子的調理,不說十分康健但也不是從前那樣日曬不得風吹不得的模樣了。
這次裝病純粹就是為了捉弄裴術,讓他吃個癟
飽餐一頓,休息一晚上之後,雲熠上了宮中派來的馬車。
目送馬車進入皇宮後,裴術狠狠的鬆了口氣,總算是完成任務了。
“裴公子,太後娘娘吩咐,讓你去壽寧宮等她。”而就在裴術準備去放鬆瀟灑一番的時候,忽然來了個小太監攔住他說道。
裴術無法,隻能乖乖去等著,把瀟灑的時間往後拖。
雲熠被小太監帶著來到禦書房外,聽到傳召之後進入殿內。
“草民見過陛下,陛下萬安。”雲熠進入殿內後微微欠身行禮。
“朕找你來是治病的,朕怎麼可能萬安?”
上首傳來男人含著怒氣的聲音,可見他脾氣不怎麼好。
雲熠抬眸看去,隻見南楚皇帝年過半百的模樣,緊繃著一張臉,身著常服但坐在龍椅之上,儘顯霸氣。
“敢問陛下,現在可以診病了嗎?”雲熠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南楚皇帝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起身走到了旁邊軟榻上。
身後拎著藥箱的小太監做了個‘請’的手勢,雲熠跟著走過去,直接在矮凳上坐下,指尖搭在南楚皇帝手腕上開始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