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熠和雲芷在他參加完考試之後立即啟程回京的事兒,雲聞和梅鳶並不知道。
一直到放榜之後,雲熠考上了秀才的消息被族中之人送到京城時,他們這才知道雲熠和雲芷已經離開靈州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走兩遍靈州到京城的路程都夠了,可京中卻一直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這回雲聞和梅鳶不由著急了。
“肯定是雲熠出的點子,芷兒沒他那麼多歪主意。”雲聞一邊讓人去找一邊氣憤不已。
“他這是肯定自己能考上,認定我不敢真的罰他,這才有恃無恐的。”
梅鳶睨了他一眼,悠悠開口說道:“你對兒子也彆太凶了,他走之前說肯定給你那個秀才的名頭回來,這不是考上了。”
“兒子向來吃軟不吃硬,你要是罰他罰的狠了,他索性什麼都不學了,看那時候你怎麼辦?”
夫妻多年,梅鳶可太知道丈夫對於考科舉的執念了。
自己沒做到的事兒,就要讓兒子去做,絲毫不過問兒子的想法。
偏偏他還總是端出‘自己是老子’的態度,更加容易激發出兒子的逆反心理了。
“笑話,我還能讓他給拿捏了?”雲聞依舊嘴硬,吹著胡子怒道:“他愛學不學,不學以後這家業也不用他繼承了,我從族中過繼個聽話懂事兒的當兒子。”
梅鳶嗬嗬一笑,要是真有好孩子,人家爹娘自己不疼?乾嘛過繼給他?
要是真能找到合適的孩子,雲聞之前那些年又何必逼著自己兒子去學呢?
雲熠和雲芷是算好時間回來的。
他們回到京中的那日,正好是他考上雲熠的消息送回來的第二日。
聽到下人稟報他們回來了,雲聞立即冷下了一張臉,“你還知道回來?這一個多月去哪兒鬼混了?”
“自己鬼混還不算,還要拉著你姐姐一起,連累做父母的跟著擔心,你可知錯?”
麵對一切批評,雲熠全都乖乖認下來。
認錯態度良好,不曾反駁一句,倒是讓雲聞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教訓他了,最後隻能說一句‘下不為例’。
隨後又把雲熠叫到書房,對他這次考上了秀才予以誇獎。
再然後就是他繼續跟著先生們讀書,準備接下來的科舉考試。
雲熠還是乖乖應著,可他卻不準備再考了。
他又不想走仕途,乾嘛還要繼續考?
至於雲聞這兒先敷衍著,等考試之前臨時變卦,或者直接考不上就是了。
到時候再說,總之辦法還是有很多的。
“你們去靈州這些日子,京中發生了好些事兒。”雲聞帶著雲熠去書房之後,梅鳶上前仔細看著雲芷說道。
“還有你和江子肖的親事,我和你爹也給退掉了,往後還會再有許多好男兒供你挑選,芷兒你也不要太難過。”
江子肖將親表妹養在外麵做外室,並且還算計著婚後找個由頭,讓妻子犯錯,如此便可名正言順的將外室表妹接到府裡。
這等陰險算計,梅鳶怎麼可能將自己女兒嫁過去?
他們這樁婚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雲芷和江子肖也算不得盲婚啞嫁,梅鳶害怕女兒會因此傷懷。
“我在剛知道的時候的確很難過,可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早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雲芷靠在母親身旁笑著說道:“這一趟去靈州看到了好多事兒,還有回來這一路上見到了許多美景,江子肖的那點兒事兒,我早就忘到腦後去了。”
梅鳶見雲芷神情不似作假,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