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雲熠走修道這條路的話，沒準兒真的能夠有所成就。
“我……”
賀景修想要說些什麼，可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他沒有看懂雲熠的暗示，才會導致師父繼續換魂，今日換到了吳莫身上。
賀景修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淩空，難過的閉上眼睛。
一個是師父，一個是師弟，兩個都是他的至親之人。
可這兩個人，卻是不能同時存在的。
“賀景修，彆忘了是誰把你撿回來的，是誰給了你一條命？你的一身本事是跟誰學的？”
“沒有我，你們三個都得死，還能像現在這樣好端端的活在世上嗎？”
“你該慶幸吳莫比你的年紀小，要不然和我換魂的就是你。”
“你真以為，我把你們撿回來養著是白養的嗎？”
淩空怒吼著自己的心裡話，他賀景修沒有資格譴責他，賀景修還是利益獲得者呢。
賀景修不敢相信，這些話會是淩空說出口的。
從小到大，淩空對他們的管教雖然嚴厲了些，但從來不曾打罵過，更何況如此疾言厲色的樣子。
這些惡毒的話，居然會是從師父口中說出來的？
“師父？你真的是我的師父嗎？”賀景修不可置信問道。
即便他已經知道答案，可還是忍不住心存僥幸的再問一遍。
萬一呢。
萬一這不是師父呢？
“嗬。”
淩空輕笑一聲，“你不用在我這兒表演你的孝順，你剛剛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除掉我了嗎？”
淩空把賀景修從一個繈褓嬰兒養大成人，對於他的每一個微表情都了如指掌。
就在剛剛賀景修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就已經選擇了吳莫。
“師父你之前和我說過，人為的改變是無法勝過天定的，這棟彆墅原本的男主人找你改風水，可依舊鋃鐺入獄，你的生命已經走到儘頭，為什麼還要這麼呢？”
賀景修深吸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所有本事都是淩空教他的，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淩空掠奪了一個又一個的身體，將自己的長生不老建立在彆人死亡之上。
“所以呢？你想要怎麼做？替天行道嗎？”
“你以為殺了我，吳莫就能活過來？”
“彆做夢了，他的靈魂早就被我驅散，你現在殺掉我，吳莫可就徹底死了。”
“你怎麼能？”賀景修睚眥欲裂，周身氣壓愈發冷肅，“吳莫他叫了你十年的師父，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記憶中那個聲音甜甜的，笑著叫他師兄的小男孩兒，居然就這麼沒了？
淩空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但賀景修讀懂了他的那一聲笑。
淩空剛剛自己也說了，他們三個都是他給自己找的容器。
在淩空生命遭遇危險的時候，他們三個就會作為他的替補，和他靈魂互換。
如此一來，淩空在他們身體中活下去，而他們麵臨的就是死亡。
賀景修滿心的無力感，他知道自己對淩空無能為力。
但他不能就這麼算了，他不能讓淩空繼續錯下去，也要給吳莫報仇。
轉身看向倚在門邊，好整以暇看戲的雲熠問道：“求你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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