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雲熠。”
月墨城這話說的有些遲疑,但語氣中卻已經滿是篤定。
不管聲音還是形態,此人都不是雲熠。
除了那張和雲熠一模一樣的麵容之外,他和雲熠沒有一點兒相似之處。
“我當然不是雲熠。”宋問不解。
雲熠已經來大月三年了,難道這大月的八殿下從來沒有見過雲熠?
他和雲熠分明一點兒都不像,為什麼會將他當做雲熠?
宋問下一瞬抬手去摸自己的臉,觸手冰涼,完全是陌生的感覺。
“我……我的臉。”
沒有鏡子沒有水麵,宋問壓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模樣。
並且這時候他才發現,他穿的衣服居然是一身騎裝,並非他在臨終所穿的一身黑衣。
這反倒是像雲熠在圍場時穿的衣服。
“你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
月墨城從宋問的表情上看出來,他此刻也是有些懵的。
這其中的貓膩兒,不用想也知道是雲熠搞出來的。
他居然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脫了。
想來崖底的那副被猛獸啃噬的場景,也隻是他偽造出來的假象而已。
而麵前之人,從他的語氣神態中可以看出來,他並非尋常的暗探。
暗探隱於不起眼的地方,斷然不會有這般強勢的氣勢。
然而麵對月墨城的問題,宋問卻沒有回答。
他有些摸不準雲熠在大月這三年的生活,還有月墨城對雲熠的態度。
現在雲熠很顯然已經逃脫了,如果月墨城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肯定會對他看管更加嚴苛,到那時候他想要逃脫可就難了。
宋問不說,月墨城自然不會白費唇舌。
正好此處是牢獄,這裡的人有很多辦法讓他張嘴說話。
離開牢獄,月墨城命人去雲熠之前居住的宅院搜尋,他在那裡住了三年,肯定會找到蛛絲馬跡的。
雲國皇帝想要雲熠去死的心思昭然若揭,他肯定不會光明正大的回雲國。
但他費儘心力的逃出去,必定是要報仇的。
比起要他過來做質子的大月,很顯然他對雲國的那些人恨意更甚。
雲熠若是回雲國報仇去了,對大月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兒。
並且他正好可以趁今日刺殺之事,向父皇請旨加緊練兵,為來日雲國主動開戰做準備。
“公主,今日已經夜深,宋世子的信鴿還沒有來,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兒?”
雲國皇宮內,侍女來到憂心忡忡的雲歌身旁說道。
半個月前,宋問離開雲國前往大月,承諾會將雲熠安全的帶回來。
為了讓雲歌放心,宋問每日都會放信鴿回來,向雲歌報備他的安全。
之前半個月,每日都會有一隻信鴿落到雲歌的窗前。
可今日已經等到深夜,依舊沒有信鴿的影子。
雲歌眉心緊蹙,心口跳個不停,慌亂不已。
她知道宋問居心不良,可宋問是她唯一救出雲熠的希望。
若是宋問失敗了,她真的是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