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熠手中拿著勺子,送到皇帝唇邊,可他卻歪頭躲開了。
不肯吃雲熠喂給他的藥,一雙眼睛卻滿是恨意的瞪著他。
如果眼刀子能殺人,雲熠已經被他給千刀萬剮了。
“父皇,我知道你生病了心情不好,可太醫的藥你還是要吃的,不吃藥病又怎麼會好呢。”
雲熠很有耐心的將皇帝的腦袋扶正,隨後又盛了一勺藥送到他唇邊,強硬的塞入他口中。
逆子!
他就是個逆子,從大月跑回來就是為了找他報仇的。
雲熠一勺一勺的喂著藥,皇帝的眼睛始終滿是恨意,不曾有一刻停歇。
而雲熠就好像完全沒有看到一樣,依舊麵帶笑意。
直到一碗藥全部喂下去,拿過絲帕擦了擦手,悠悠開口說道:“我明日便要啟程前往邊關了,和大月的這一仗不可避免,父皇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儘力打勝仗,斷然不會再出現三年前將皇子送到大月做質子這樣屈辱的事情。”
“你就在宮中好好養病,太醫一定會儘力醫好你的,皇後娘娘和姐姐也會將你照顧的很好。”
雲熠不說這話還好,一提起皇後和雲歌,皇帝便氣得直喘粗氣,想要說話但因為中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皇帝生病,不送回自己宮殿休養,反而留在鳳儀宮,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皇後將他留在鳳儀宮,不就是為了控製他嗎?
他和皇後夫妻幾十年,可夫妻情分卻不深,甚至可以說是互相提防,同床異夢。
皇後肯定是和雲熠達成了什麼交易,她監管著他,雲熠許諾皇後和四皇子母子諸多好處。
可讓皇帝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雲熠能從大月逃回來?
為什麼皇後要幫他?
還有三皇子,五皇子以及朝臣們,他們怎麼能相信那張偽造的冊封東宮的聖旨呢?
甚至還有暗探,為什麼還沒有發現他是被下藥的?
為什麼不立即誅殺了這個謀害他的亂臣賊子?
所有疑問縈繞在皇帝心頭,然而沒有人回答他。
皇後和他雖然沒有多少夫妻情分,但到底做了多年皇後,整個鳳儀宮被她管控的如同鐵桶一般。
朝臣和後妃隻知道皇帝病了,皇後親自侍疾,其他的一概不知。
雲熠用絲帕擦去皇帝嘴邊的藥汁,笑了笑說道:“父皇,你可一定要等著我勝利的好消息呀。”
報複,赤裸裸的報複。
雲熠知道他曾經派暗探前往大月皇宮刺殺他的事兒,所以回來報複他。
讓他堂堂一國之君困囿在方寸床榻之上,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他眼睜睜看著他雲熠是怎麼得到他的國家,怎麼利用他這三年養精蓄銳的兵力攻占大月……
一想到他這三年招兵買馬,練兵點將,都是在為此時的雲熠做嫁衣,皇帝恨不得用匕首了結了自己。
養虎為患。
早在十年前,那個女人妄圖對他下藥的時候,他就不該顧念什麼血脈親情,他就應該將這兩個逆女逆子全部處理掉。
若是早早處理掉,定然不會有今日之禍。
雲熠的皇帝的悔恨看在眼中,清俊的麵容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讓老皇帝親眼看著,他是怎麼一步步取代他的位置,甚至青出於藍的得到他沒有得到的大月領土。
“當真要開戰嗎?你從未上過戰場,刀劍無眼,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