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天朗仰頭喝了口杯子裡的冰涼威士忌,深邃眼眸中露出一抹狠厲。
他做了陳實二十多年的狗,可以說是留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人,其最根本原因就是他足夠聽話。
可他是人,不是狗。
早在幾年前,察覺到陳實身後的人可能要落馬的時候,他就開始在海外秘密置辦產業。
就是以防陳實東窗事發,或者他背後那人落馬牽連上他。
現在他所擔心的事兒還沒有發生,但他已經不得不走了。
讓陳實知道他背叛了他,他的下場將會比被警察抓到還要慘。
“回公司。”米天朗上車對司機吩咐道。
他得回公司,帶走一些東西,也得銷毀一些東西。
米天朗喝了些酒,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車子平穩行駛在街道上,更加讓他昏昏欲睡。
而就在米天朗半夢半醒間,他感覺車子好像停下來了。
“這是哪兒?”
四周漆黑一片,車子外麵就連一盞路燈都沒有,隻有車內微弱昏黃的燈光。
“米總,陳總有請。”
是陌生的聲音,並不是他熟悉的司機聲音。
米天朗心頭重重一震,饒是他這二十多年見慣了大風大浪,依舊不由慌了一下。
陳實不是去看魏玖了嗎?
難道他的人被陳實發現了?
米天朗自己都沒有發現,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整個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哈哈,米總你居然在害怕耶。”
就在這時,前麵的人忽然笑了起來。
笑聲清爽,昭示著他的年輕。
不是陳實的人。
如果陳實發現了他的事兒,不會派一個年輕人來帶他。
“你是誰?到底想要乾什麼?”
“我是雲熠。”
雲熠摘下鴨舌帽,脫掉司機寬大的黑色西裝。
雲熠?
米天朗就著昏暗的燈光,看清楚了司機位置上那人的容貌。
真的是雲熠。
他沒有去抓他,他倒是自己跑到他跟前兒來了。
雖然知道雲熠出事兒,盧家肯定不會放過他,但他隻要跑到國外,即便是盧越也沒辦法把他給抓回來。
“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
敢隻身前來找他,膽子未免太大了一些。
這也正好,把他抓了送給陳實,陳實說不定就會同意他的退出,允許他帶著家人去北歐重新開始生活。
“多謝米總的誇獎。”雲熠朝後視鏡中的米天朗露出燦爛的笑容,“不過我可不是牛犢,我就是老虎哦。”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米天朗說著,直接伸手朝著雲熠襲去。
“米總還真是歇後語小天才。”雲熠不疾不徐躲開,推門下車。
米天朗緊隨其後推門下車,再次朝著雲熠攻去。
米天朗最開始跟在陳實身邊的時候就是他的打手,這些年過去了他已經成為管理層,但他的武藝一直沒有落下。
在米天朗看來,憑借他的武藝和打鬥經驗,對付一個毛頭小子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可真的打起來之後,米天朗猛然發現雲熠居然比他所想的還要武藝高超。
不是散打也不是跆拳道,但拳拳帶風,有好幾拳重重打在他的身上,讓他險些被打倒在地。
不能輸。
輸給雲熠,他就真的完了。
捉住雲熠交給陳實,一切就都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