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妖花殘骸倒在地上,墨綠色的腥臭汁液仍在不斷地從斷口處流出,腐蝕著周圍的土壤,發出“滋滋”的輕響。空氣中,濃鬱的甜香與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更加詭異難聞的氣味。
“呼……他娘的,差點就成了花肥了。”鄭雄心有餘悸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檢查著自己被藤蔓勒出的淤痕,一邊罵罵咧咧,“這鬼地方,連花都吃人,簡直沒天理了!”
雨琦和陳璐璐的臉色也有些發白。親眼目睹一株植物像猛獸一樣捕食活人,這種視覺衝擊和心理震撼,遠比麵對毒蟲猛獸要來得強烈。
若不是蘇洛反應神速,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再被這些植物的外表迷惑了。”蘇洛收刀入鞘,語氣無比凝重,“在這裡,越是美麗的東西,往往越是致命。所有人保持最高戒備,隊形收縮,我們儘快穿過這片區域。”
眾人齊聲應是,再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們緊緊地圍在蘇洛身邊,小心翼翼地在五彩斑斕的花海中穿行,每一步都踏得格外謹慎,視線在周圍那些靜止的巨花上來回掃視,生怕哪一朵會再次暴起傷人。
然而,就在團隊剛剛走出不到百米,一陣突兀的聲音,讓所有人的腳步瞬間僵住。
“嗚……哇……哇哇……”
那聲音,竟是嬰兒的啼哭!
在這死寂、詭異、危機四伏的蟲穀深處,怎麼會有嬰兒的哭聲?
這聲音尖銳而淒厲,在昏暗的林間回蕩,仿佛有無數隻無形的手,在撕扯著眾人的耳膜和神經。
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從每個人的尾椎骨直衝天靈蓋,讓他們的頭皮瞬間炸開!
“什麼聲音?!”鄭雄握緊了手中的戰斧,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他寧願再麵對十頭猛虎,也不想在這種鬼地方聽到這種瘮人的哭聲。
“都彆慌!”蘇洛低喝一聲,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掃向四周,“聲音是從我們左前方傳來的!”
眾人立刻調整方向,將武器對準了聲音的源頭。
隻見在他們左前方大約三十米遠的地方,有十幾株通體呈妖異紫色的巨花。
這些花與之前的食人花形態略有不同,花瓣更加收攏,像是一個個含苞待放的巨大花苞。
而那淒厲的嬰兒啼哭聲,正是從這些紫色的花苞中傳出來的!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地注視下,更加詭異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其中一朵紫色花苞的花瓣緩緩張開,露出了內部的花蕊。那花蕊的構造極為奇特,竟真的如同人類的嘴唇一般,微微蠕動著。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響亮的啼哭,一顆濕漉漉、皺巴巴的“嬰兒”頭顱,猛地從那“嘴唇”般的花蕊裡被“吐”了出來!
這個“嬰兒”的個頭與人類新生兒相仿,但長相卻猙獰無比。
它的皮膚呈一種病態的青灰色,雙眼漆黑一片,沒有眼白,閃爍著非人的凶光。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嘴巴,當它張開啼哭時,眾人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麵長滿了的並非乳牙,而是一圈圈如同鯊魚般細密、鋒利的獠牙!
“哇啊——!”
隨著第一個“鬼嬰”的誕生,其餘的十幾朵紫色花苞也接二連三地“分娩”了。
一個個長相詭異、獠牙畢露的鬼嬰被從花蕊中吐出,它們手腳並用,動作卻異常矯健地爬下花莖,穩穩地落在地上。
它們停止了啼哭,轉而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如同野獸般的嘶吼。
十幾雙純黑的眼睛,齊刷刷地鎖定在了蘇洛一行人身上,眼神中充滿了對血肉的貪婪與渴望。
“鬼……鬼嬰花!”小倩的聲音帶著一絲無法抑製的顫抖和驚恐,“師父的筆記裡提到過……竟然真的有這種東西!”
“鬼嬰花?這是什麼玩意兒?”鄭雄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小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快速地解釋道:“我師父曾經在一本古籍殘卷上看到過關於它的記載。這種鬼嬰花的生長環境極其特殊,必須紮根於蘊含劇毒的‘陰脈’之上,以毒素和生靈的血肉為養料。當它的壽命超過百年,花朵就會產生異變,花蕊中會自然孕育出一種……一種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共生體,這就是‘鬼嬰’!”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這些鬼嬰平時就躲藏在花蕊裡沉睡,依靠母體供給養分。但隻要有活物靠近,母體散發的特殊氣味就會將它們喚醒。它們會從花蕊裡出來,像一群餓狼一樣,瘋狂攻擊並撕碎路過的一切生靈,然後將血肉拖回母體作為肥料!”
小倩的解釋,讓眾人不寒而栗。
原來那嬰兒的啼哭聲,根本不是求救,而是它們即將出巢捕獵的信號!
就在她說話的這短短片刻,那十幾個鬼嬰已經完成了對他們的包圍。
它們四肢著地,身體壓低,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威脅聲,涎水順著鋒利的牙縫滴落在地,將地麵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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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雖然形似嬰兒,但展現出的速度、力量和凶殘,絕對遠超任何猛獸!
“都保護好自己!”蘇洛的聲音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話音剛落,離鄭雄最近的一個鬼嬰猛地發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