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數了數,點頭道:“果然是十八根。
開合有度,渾然天成,嚴絲合縫,大小也剛剛好。
收了你這麼重的禮,總得回報點什麼不是,我的學生多,挑個家世好、人品好的不是難事。”
雲昭笑道:“一把扇子算什麼重禮啊,晚輩知道先生什麼都不缺,就做了個用的著的小物件,聊表寸心,先生真不用……”
老頭擺手:“你甭不好意思,婚姻大事不是兒戲,老夫心中有數。”
雲沐垂眸道:“夫子,我姐正在孝期,近幾年不會議親。”
老頭驚訝:“老夫還以為是自幼……”老頭歎息了一聲,吩咐旁邊的婢女:“把飯菜換成素食。”
雲沐忙道:“夫子,不必換,‘且有疾而飲酒食肉,固喪禮也!’我姐前一段受過傷,不吃肉,身子早就垮了。”
“受過傷?”
雲昭撩起額頭上的頭發,笑道:“這不,一點外傷,早就好了。”
老頭這才看到那塊疤,顏色很淺,顯然是不久之前傷的,一個受傷的女娃娃,和一位患饑飽癆的母親,真不知她們是怎麼熬過來的。
老頭越想越覺得心疼,吩咐道:“去,讓廚房再加幾個肉菜。
雲沐說的對,沒必要講究這些虛的,養好身體才是儘孝。”
雲昭笑道:“先生,不用麻煩。”
老頭瞪眼:“加兩個菜麻煩啥?比你這把扇子還麻煩?”
雲沐笑道:“姐姐,長者賜,不可辭,夫子一番心意,姐姐領了就是。
夫子,我姐做啥事都認真到極致,就說做這把扇子,幾乎認真到廢寢忘食的程度,刀子、斧子、木鑽,硬生生把木匠活給學會了。”
老頭:“看的出來,這扇子無一處不精致。”
雲沐笑道:“我看扇骨已經磨的很光滑了,我姐偏說不夠,還讓我摸摸自己的臉,說好扇骨不僅有玉的光澤,撫摸起來如嬰兒的臉一般細膩方為合格。”
老頭哈哈大笑。
“還有扇麵,我說我姐的畫勝過大燕許多名家,我姐不信,您見多識廣,給我姐評評,我姐畫的扇麵如何?
還有這扇子的巧思,算不算獨具匠心,扇骨的做法,是不是巧奪天工。”
老頭眼睛瞪的溜圓:“當然算了,老夫也學過幾年畫,遠不及你姐。
你姐不但畫功了得,有慧根,這幾句詩也精妙絕倫,堪稱是讀書人的種子。”
雲昭臉頰發燙,微微低下頭去,不是她故意賣弄,是她沒作詩的本事,又想打動夏承,隻能是抄,還沒辦法解釋。
夏承微微側臉:“還有上次為生民立命那四句,被呂賢記下來講給了書院的學生,他打算問問你的意見,想把這幾句話刻在學院的照壁上,以激勵學生。
他還說,可以免去雲沐的束修當做回報,現在沐沐在我門下,去不去書院倒無所謂了。
你可以跟他要求些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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