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璋笑了一陣,道“姐姐冤枉姑姑、姑父了,父母偏疼不成器的那個,就像馬大狗和二叔。
相比姐姐,我和雲暢就屬於歪瓜裂棗,不讓父母省心的那種。”
“歪瓜裂棗?”雲昭打量著儀表堂堂、身穿四爪蟒袍的太子殿下,笑道“你是歪瓜裂棗?”
蕭璋笑道“到現在還不讓長輩省心,不是歪瓜裂棗是啥?
姐姐這般能力強的,才是父母心中的明珠。”蕭璋站起來,拱手道“姐姐,帶我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弟弟,去園子裡看看唄。”
雲昭笑著站起來“好吧,看看你設計的園子去。”
兩人信步漫遊,最後在玉鏡湖畔的石磯上坐下。
雲昭道“早就想帶你逛逛了,順便誇誇你。”
“哦?”蕭璋興致又高了幾分“還誇我?”
雲昭笑著說“誇!
‘平岸小橋千嶂抱,柔藍一水縈花草。’
‘小構園林寂不嘩,疏籬曲徑仿山家。’
精致不失野趣,拙樸亦見天然。
我前世逛過許多名園,毫不誇張的說,這個園子,不輸其中任何一個。”雲昭望著他,認真道“你是一個出色的園林設計師。”
蕭璋笑著拱了下手“多謝姐姐的誇讚。
不過,我卻覺得不夠好。
‘瑤草奇花不謝,青鬆翠柏長春。仙桃常結果,修竹每留雲。
夭夭灼灼花盈樹,顆顆株株果壓枝。’這樣的園子,才配的上姐姐。”
雲昭眨了眨眼“小時候聽西遊記聽的夠仔細的,詞兒都記著呢。
你得弄清一點,我不是神仙。
寫西遊記的也是凡人一個,花果山,蟠桃園都是想象出來的。”
“能人所不能,就是神仙。”蕭璋目光灼灼“姐姐就是大燕的神,心軟的神。”
雲昭望著他,正色道“記住這句話,以後不許拿皇權壓我。”
蕭璋與她對視“在襄州,在玉門,我都給姐姐承諾過。
姐姐信我,我從不食言的。”
雲昭收回目光,看向湖麵,“好吧,或許是我多慮了。”
“儘瞎想。”蕭璋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遞過去“送姐姐。”
玉佩是邊緣是雲紋,中間用的是鏤空與浮雕結合的技法,雕刻著一隻羽翼舒展、引頸高歌的飛鳥。
雲昭接過來看了看,發現玉佩後麵刻著一行小字“身似浮雲身似風。”
蕭璋望著她“對,身似浮雲身似風。
送姑姑、姑父的是一對比翼鳥,給雲暢的是平安佩,姐姐的是自由自在,展翅高飛的飛鴻。
四塊玉佩的圖樣皆出我手。”
雲昭暗暗鬆了口氣,笑道“原來是飛鴻呀!看半天沒看出是什麼鳥。”
蕭璋把她細微的表情看在眼裡,暗自苦笑了一下,悠悠道“是飛鴻,比翼鳥是一目一翼,雌雄並翼而飛。”
“我還以為是鶴呢,閒雲野鶴。”雲昭把玉佩係在右側腰間“圖案很好看,寓意也好,我很喜歡。”
蕭璋臉上恢複了笑意“姐姐喜歡就好,中秋宴那天,我派人來接姐姐,隻是……
姑姑是父皇點名請的人,以妾室的身份去,私下裡,難免會有人議論。”
“私下裡免不了。”雲昭滿不在乎地道“娘說了,她已被人議論二十多年,還在乎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