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子從盛安良手裡接過兩壇酒,跟在兩人後麵。
雲昭和蕭璋邊走邊聊“你什麼時候來的呀?”
“宴會一散我就過來了,姐姐第一次去我那裡,我怎麼也得來迎迎。
父皇跟姐姐聊什麼呢,聊這麼久。”
“聊你呢!”
“哦?”蕭璋裝的若無其事,其實心裡怦怦狂跳,呼吸都亂了。
雲昭低聲道“你父皇說,讓我嫁給你,還說可以賜我一塊金牌治你,我說咱倆是姐弟關係,沒答應。
後來,我想要個金牌經商時用,你父皇又不肯給了,說你的牌子就夠用,讓我找你要。
我沒跟你父皇說,我早有了。”
蕭璋失望不已,麵上還是不動聲色“我也沒好意思告訴父皇,這牌子是我求著姐姐收的。”
雲昭停住腳步“哪裡有求,我開始隻是以為用不著,你說第二遍我就收了。”
蕭璋笑道“又是解釋又是勸的,跟求沒什麼區彆好不好。
我就是怕姐姐萬一用到。”
雲昭繼續往前走“還真用到了,感業寺的門就是用你的牌子扣開的。”
蕭璋嘟囔道“除了父皇的牌子,就我的牌子好用了,姐姐也無需父皇的牌子。
治我,姐姐還需要牌子嗎?”
“你好好的,我為什麼要治你。”
“可是姐姐不信我呀,你明知道我心裡想什麼,偏不肯答應。”
“這是信不信的原因嗎?你是儲君,我們的身份天生就不平等,你的承諾都是你自身的退讓。
你現在能退讓,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呢?你能保證嗎?
我不是質疑你的真心,可人是會變的,不止你會變,我也會。
萬一我變了心,到時候,我是什麼下場,你想過嗎?”
“我不會變心。”蕭璋道“姐姐會不會變心,取決於我,隻要我對姐姐始終如一,姐姐不會負我的。”
“這可說不準。”雲昭用氣聲道“你彆忘了,我是哪裡來的人,我的思想跟你不一樣。”
蕭璋紅了眼睛“我從沒忘記過,姐姐也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人。”
“你比我還了解我?”
“我信姐姐,姐姐卻從不肯信我。”
“那是因為你在高位。”雲昭輕聲道“就當姐弟吧,不要再勉強我。”
兩人神色如常的進了東宮,跟雲靖他們一起賞了月,喝了酒,還唱了歌,可是,兩人都知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蕭璋的感受最深,從那之後,雲昭似乎越來越忙,他兩次去雲府都沒見到人,直到九月二十八,雲靖壽辰那天,蕭璋才見到雲昭。
大燕重孝道,生日那天被稱為父憂母難日,不適合慶祝,“父母在,不過壽。”是一條非常重要的原則。
隻要父母健在,即便自己六七十歲,也不能做壽,而是在那天做點什麼孝敬父母,年輕人更是如此。
隻有父母不在了,才會做壽,雲靖原來從不過壽,後來雲昭每次都做桌菜,一家人簡單慶祝一下。
今年壽辰,恰好趕上雲暢剛請封了世子,雲昆、展鵬還有一夥老友攛掇著,非要來府上熱鬨熱鬨。
雲靖就讓他們帶上全家老小,還有雲暢的幾個鐵兄弟,辦了場壽宴。
於是那天的男女老少,就看到貴氣逼人、不怒自威的太子殿下躬身給雲靖拜了壽,威嚴地跟大夥打了個招呼,然後放著主位不坐,挨挨蹭蹭的走到雲昭旁邊,跟雲昭一起逗孩子去了。
雲靖道“太子殿下讓大家隨意,大家隨意就好,都彆拘著。”
雲昆笑道“都坐都坐,殿下拿咱們當自家人,咱們得遵命才是。
展飛,你小子的兒子咋生的,長的這麼好看,把大夥的風頭都搶了去。”
展飛嘿嘿笑著“沒法子,我兒子隨他爹,您侄子我長得俊。”
展鵬緊接著道“展飛隨我。”
眾人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