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州府倒好,差不多是一個人開荒十畝地!
就這,還是沒算上所謂的果樹用地。
要不是知道他楊癲瘋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麵吹牛皮,而且還有禦史衙門盯著,這麼離譜的數字,誰敢信?
工部尚書薛祥皺著眉頭思索一番,忽然抬起頭來,望著朱皇帝問道:“上位,登州那邊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農具出現?”
戶部尚書楊思義也跟著點頭:“沒錯,要是沒有能快速開荒的新式農具聘,”
朱皇帝黑著臉道:“有個屁的新農具!”
“那狗東西完全就是靠坑人。”
“你們知道登州府現在有多少頭牛?”
“登州府現在有五萬多戶人家,牛卻有足足三萬多頭,平均不到兩戶人家就能分一頭牛。”
這部分數據同樣也是沒辦法寫在奏本上麵的。
畢竟這些牛的來路多多少少都有點兒問題。
其中有朱標找李文忠要的,有棒子充當二道販子從草原上倒賣過來的,還有一些乾脆就是棒子和猴子們私下裡賣的。
至於說棒子和猴子手裡的牛是哪兒來的?
誰管他們從哪兒來的。
路上撿的也好,海上救的也罷,就算他們是從猴子和棒子百姓手裡搶的,也跟登州府沒有關係。
朱皇帝長長的舒了口氣,將胸中憋悶了半天的濁氣吐出。
“登州府現在是既不缺牛,也不缺馬,更不缺羊。”
“你們以為那狗東西截留下的那三千萬貫是乾什麼了?”
“一部分被他拿去搞各種工坊,一部分就是拿來找棒……高麗和安南買牛馬之類的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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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皇帝忽然嘖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你們不妨猜猜看,他買一頭牛得花多少錢。”
想想在登州府時看到的牛羊貿易,再想想某個狗東西買牛、馬、羊的價格,朱皇帝就感覺牙花子疼。
李善長捋著胡須笑了笑,說道:“大概要十五兩左右?”
其他一眾文武大臣們也紛紛點頭,認為李善長猜測的價格十分靠譜。
畢竟大明民間的牛價就是十貫錢左右。
他楊癲瘋在登州府買牛,而且還是找高麗和安南買牛,那牛的價格再加上運費,一頭怎麼著不也得十五貫左右?
不過,花十五貫的價錢買牛其實也不虧。
畢竟棒子那破地方本身也沒多少牛,他們能向大明倒賣牛,唯一的可能就是充當二道販子,從草原那邊收購。
草原上的牛少了,相當於胡元的實力被削弱了,這是一筆很容易就能算出來的賬。
至於說胡元通過賣牛能賺到錢,再利用棒子從榷場買東西?
完全無所謂。
誰不知道榷場就是個黑了心的銷金窟,幾粒沙子燒出來的破杯盞都敢賣到上千貫,胡元就是賣上一百頭牛,也未必能買得起一套所謂的“皇家同款茶具”。
然而朱皇帝卻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十五貫?十五貫,他能給你買兩頭!狗東西的心都黑透了!”
人不能,最起碼不應該黑心到那種程度。
在大明本地還得賣十貫錢的一頭牛,這狗東西開價隻有八貫錢,甚至人家還得給他包運包活,病的死的一概不要。
也難怪這個狗東西不把這些事情寫在奏本上。
隨著朱皇帝的話音落下,李善長和劉伯溫不禁對視一眼,即便是擅長做無本買賣的常遇春和藍玉也是一臉懵逼。
李善長試探著問道:“上位不是在說笑?”
“十五貫錢買兩頭牛,那些棒子又不是傻子,他們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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