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以前,並沒有萬壽節的概念。
李二甚至還說過“今日吾生日。世俗皆為樂,在朕翻成感傷。詩雲:哀哀父母,生我劬勞。何以劬勞之日,更為燕樂乎?”
然而在八十多年以後,唐玄宗李三郎卻誌得意滿地接受了宰相源乾曜和張說的奏請,以他的生日為令節,首創了“千秋節”。
為慶千秋節,李三還創作了大曲《千秋樂》、《千秋子》。
等到了宋朝,千秋節的場麵就更加宏大,群臣要在紫宸殿對皇帝行三十三拜禮,宰相代表群臣上殿,捧觴祝皇帝萬壽,皇帝賜百官茶湯,然後還有教坊藝人歌舞、雜戲。
當然,歌舞雜戲之類的慶賀都沒問題,問題是正旦朝賀十九拜,冬至朝賀十二拜,皇帝的生日反倒重過正旦朝賀以及冬至朝賀。
單純的從皇帝這一層麵而言,老趙家多少有點兒主次不分的意思。
等到了老登這裡,情況就更加的複雜了。
洪武元年的時候,徐達和常黑子正忙著北伐胡元,老登也沒正兒八經的過個生日,直到洪武二年的時候,才正兒八經的過起了第一個生日。
敲黑板。
洪武二年,老登的第一個生日,這時候的節日名稱叫做“聖誕日”,也不算什麼正兒八經的節日,老登也不會給官老爺們放假。
洪武三年,老登開始正兒八經的將生日定為“天壽聖節”,原本的“千秋節、天長節、天平地成節、慶成節、嘉會節”等亂七八糟的名字全都廢棄不用。
但是等到洪武十一年,老登就開始煩了——咱好不容易過個生日,還得給你們這些官老爺們放假三天?
行,放假就放假吧,關鍵是你們還他娘的打著給咱慶賀的名號去給百姓添亂?
去他娘的吧,咱不過生日了!
直到洪武十三年,李善長反複上書請求慶祝“天壽聖節”,老登才勉強答應下來,並提出幾個條件,“不許送禮,不許寫詩,不許大擺宴席,更不許搞什麼齋醮活動”,隻是搞一場規模大點兒的朝會。
等到洪武十七年,馬皇後去世之後,老登就連規模大點兒的朝會都不願意再搞,也不再接受百官朝賀。
至於說現在?
洪武七年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老登幸福感最高的時候——遼東幾乎整個兒拿下,登州榷場不能說日進鬥金,也隻能說是日進百鬥金,戶部尚書雖然天天喊著國庫空虛,但是用來存放金銀的錢倉卻是建了一座又一座,各地的常平倉裡也終於有了存糧。
整個大明,全國一千多個州縣已經建起了大量社學,簡易型的壓水機以及收割機等農具也快要全麵鋪開,登州大學那邊更是好消息不斷,各種新鮮玩意兒和新的學問不斷湧現。
錦兒有了身孕,第一個外孫外孫女兒快要出生,標兒也已經成親。
沿海已經連續兩年沒有再鬨過倭患,高麗的馬政徹底被廢,就連那些惡心人的鄉紳老爺們也被逼得狗急跳牆,朝堂各部、監、寺、院的改製也在逐步推進。
洪武二年時製定的第一個五年規劃,雖然推進過程中總是會麵臨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說某個狗東西總是弄出點兒新花樣,以致於不得不臨時更改計劃,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好的嘛。
光是戶部統計上來的丁口數量、年入賦稅,以及工部統計上來的水泥路修建長度,都足以讓老登笑得直露後槽牙。
當然,老登的後槽牙總是露不了多久的。
一想到某個混賬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出各種新花樣,搞得自己跟李善長、劉伯溫他們頭疼得想死,朱皇帝就忍不住有些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