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氏餘孽的破事兒要處置吧?”
“夷洲那邊也不能不管。”
楊少峰笑眯眯地給朱標拉賬單:“尤其是江南這些官紳老爺,他們的破事兒更得處置吧?”
“比如說這個倭寇、海寇。”
“也就是登州艦隊支愣起來了,倭國那些矮矬子在登州府活蒸幾千倭寇。”
“要不然的話,你猜江南沿海會變成什麼樣子?”
楊少峰嘖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多半會是海寇之患甚重,百姓生計艱難,朝廷要打胡元,一時半會兒的騰不出手來對付海寇,沒得法子,隻能先禁海。”
“當然,這個先究竟會先多久,什麼時候才能放開海禁,那可就不好說了。”
“萬一人家胡元就是死而不死呢?”
“萬一人家胡元就是能從登州榷場買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呢?”
“臣還沒聽說世上有拿著錢買不到東西的。”
“再比如說這個奴兒火者的破事兒。”
“臣聽一位先賢說過,當你發現家裡有一隻香娘子的時候,說明家裡已經藏了無數的香娘子。”
“楊家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門小戶都敢搞奴兒火者那一套,臣不信江南那些高門大姓的官紳老爺們就不敢搞。”
“再一個就是孔希學和孔希路他們很快就會到泉州,重修《論語》這事兒也耽誤不得。”
“……”
楊少峰一個勁兒的陰陽怪氣,朱標卻是整個人都淩亂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破事兒,不拿在一起說還能好些,拿在一起說簡直能讓人頭疼得想死。
所以,孤剛剛莫不是得了什麼失心瘋,才會招惹姐夫?
……
人世間的喜與悲並不相通。
當朱標頭疼得欲仙欲死之時,李明臣和常升兩人正笑不見眉眼。
“終於反了啊!”
李明臣來回踱著步子,滿臉激動,“還以為這些個官紳老爺全都是軟蛋,想不到竟然還有幾分血性!”
常升手裡端著茶杯,嘿嘿傻笑兩聲後應和著說道:“是啊,不容易,終於把這些個混賬王八蛋都給逼反了。”
說到這兒,常升的臉上又流露出幾分得意:“關鍵是我姐夫還有你師尊還都不在這兒,幾路的反賊隻有咱倆分,誰都能分上幾路反賊。”
李明臣先是不自覺的回了一句“沒錯”,隨後卻又頓住了腳步,抬頭看向常升:“什麼玩意兒就咱倆分?本伯爺是福建巡檢,你是澎湖巡檢,哪兒輪得到你?”
常升愣了愣神,隨後便黑著臉說道:“難道你想獨吞?”
李明臣冷笑一聲,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常升:“本官,福建巡檢,你,澎湖巡檢。”
“福建有官紳老爺們叛亂,本官平叛是份內之責。”
“夷洲有叛亂才輪得到你,懂?”
常升臉色頓時更黑,冷哼一聲後怒道:“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胡說些什麼?”
“要是從官職論,咱倆都是巡檢,平叛這事兒該是我哥的,根本就輪不到咱倆。”
“現在趁著我哥不知道,咱倆先把事兒給辦了,多少都能分到點兒功勞。”
“你想甩開我獨吞,那你可彆怪我把事兒給你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