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琴擦乾手上的水,回屋給李向東脖子上鼓起的疙瘩,塗上些風油精。
“東子,東子!”
院裡傳來阿哲的聲音,李向東看向周玉琴笑道:“心急的來了。”
快步走到窗前,李向東衝著窗外喊道:“阿哲,這呢!”
看著邁步往正房走的阿哲,調轉方向朝東廂房走來,李向東低聲對周玉琴道:“以往誰跟他介紹對象,哪次都沒見過他著急,這次倒是一天三番兩次的過來問。”
周玉琴跟著笑道:“可不是嘛,等會兒你問問阿哲是怎麼想的。”
李向東點點頭,裡屋出來,招呼進屋的阿哲在客廳落座。
阿哲看向提著暖水瓶準備過來倒水的周玉琴,“嫂子,不用倒水,我剛吃完飯,現在肚子裡沒地兒。”
“那我放桌上,想喝了你們自己倒。”
手裡拎著的暖水瓶放好,周玉琴從屋裡出去不打攪兩人說話。
“侯三沒過來。”
李向東直接把阿哲想問的說出來,再開口好奇的詢問。
“你有點心急的不正常,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阿哲不由歎口氣,他覺得自己純是倒黴催的,不過麵對李向東這位發小倒是不需要隱瞞。
“事情說來也是巧了,咱們那天聚餐結束,我回家的路上拐彎去公廁,你猜我碰到誰了?咱們居委會的婦女主任,辛主任。”
李向東聽到這裡直接笑出了聲,下麵的阿哲就是不說,他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這年頭的居委會婦女主任,日常工作除了完成上級婦聯交辦的任務,解決轄區內住戶的家庭糾紛,宣傳引導和組織轄區內婦女同誌們學習文化知識與生產技能。
她們還會去管,轄區內所有未婚男女青年的婚姻問題。
其實也不止是婦女主任在管,整個居委會所有的乾部和辦事員都能過問。
在講究集體的年代,除非某人已經在為人處事和風評上,爛到沒人想去搭理,挨一下都讓人覺得少不得要沾上一身騷。
否則像阿哲這種‘老大難’的‘刺頭’,他就是整個居委會的重點關注對象。
而且阿哲家的條件好,要房子有房子,要工作有工作。
阿哲他爹還從大學轉到了市政府工作,如果不按責權,隻按照上下級的關係來講,阿哲他爹都可以說是整個居委會的領導。
給領導家的孩子介紹對象,這可是門好姻緣,居委會的大媽們不上心才怪呢。
“想笑就笑吧,我跟你說東子,要不是我當時著急去上廁所,馬上都快要憋不住尿褲子,辛主任都不放我走。人辛主任說了,我都已經回城一年多,婚事不要再往後拖。”
“要是我今年還結不了婚,轉過年她直接去找我爹,以後我相親的事她全包了。咱們街道轄區內的未婚女青年相不中,她就去找其它街道的婦女主任。”
“這事我想想都頭皮發麻,辛主任熱情過分到讓我害怕。還有就是侯三說的那個薑紅花條件確實不錯,侯三的二姐夫說薑紅花長相秀氣,我就有點上心。”
阿哲扯了一大通,李向東算是聽明白了。
擔心自己被居委會的辛主任盯上是真,但有部分原因薑紅花長相秀氣。
有人喜歡高挑的,有人喜歡豐韻的,阿哲估計是喜歡那種清秀可人的。
但願侯三的二姐夫那個秀氣評價,是真的長相秀氣,而不是在委婉的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