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錢不少了,李小竹現在的這個年紀,就算是給她一張大團結,她都能當成一分錢給花出去。
嗯,對月入五分錢的李曉海來說,一分錢同樣很多,這可是他六天的總收入呢。
“天氣預報開始了,都小點聲。”
李向東把李小竹趕回位置上坐好,等他坐下剛咬一口菠蘿,還沒咽下去便聽到院裡響起小黑的叫聲。
“你先幫我拿著,我去開門。”
菠蘿遞給旁邊的周玉琴,李向東站起身往屋外走。
門簾撩開,寒意襲身。
“來了,來了!”
李向東縮著脖子,抄著手,小跑著去開門。
院門打開,門外站著包裹嚴嚴實實的一家三口。
“大爺好。”
張虎禮貌的開口喊人,他戴著圍脖和帽子,露在外麵的隻有一雙眼睛。
黑燈瞎火的晚上,他不主動開口,李向東都認不出來是誰。
“好,你也好。”
李向東手指向院裡。
“外麵冷吧?快往屋裡跑,屋裡有菠蘿,讓你大娘拿給你吃。”
“好嘞,謝謝大爺!”
張虎一聽有菠蘿吃,簡直興奮的不行。
他知道菠蘿是什麼東西,隻是從來沒有吃過,聞言便撒丫子往院裡跑。
張森開口詢問:“菠蘿?南方的水果吧?你倒騰回來的?”
李向東點下頭,請他們兩口子入內,手插門,嘴也沒閒著。
“我說你們過來接孩子回家,派一個代表還不行?一家三口全都過來,有點隆重啊。”
“知道你歇班在家,我特意過來想找你喝一杯。”
張森雙手掏兜,從身上的大棉襖左兜裡掏出四個鬆花蛋,右兜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紙袋子。
“袋子裡是蠶豆,我直接拿屋裡,你去把這四個鬆花蛋切了做一道薑汁鬆花蛋,待會兒咱們好好喝兩杯暖和暖和。”
蠶豆和鬆花蛋都是京城人喜歡的下酒菜,除了這兩樣以外,下酒菜裡素的還喜歡吃花生米,拍黃瓜和蘿卜皮,葷的有肉皮凍,乾炸小黃魚和豬頭肉。
講究的是下酒菜要有嚼頭和乾脆利落,吃的時候筷子一夾,一個是一個。
像那種黏黏糊糊,藕斷絲連的隻能當下飯菜。
“拿的什麼酒呀?酒不好我可不喝。”
天黑看不清楚,李向東隻能看到張森媳婦手裡拎著瓶酒。
張森媳婦笑著接話道:“二鍋頭。”
“可以可以,我再給添上一瓶西鳳。”
李向東說著話,先把張森兩口子送進正房屋裡。
他沒跟著進屋,還得去做張森點名要的薑汁鬆花蛋呢。
等他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拿著筷子,胳肢窩下麵夾著瓶西鳳酒進屋,張森和李父等人已經在吃飯的桌前坐好。
李向東走到桌前,放下手裡的東西,看向坐在小板凳上看電視的孩子們,他們已經把菠蘿吃完,此時手裡全都多多少少的拿著些蠶豆。
“蠶豆可是我們的下酒菜,我們還沒吃呢,你們幾個倒是先吃上了哈。”
“好吃!”
李小竹最開心,隻要有好吃的她就高興。
“吃多了小心晚上在被窩裡放屁。”
李向東的這句話說出來,李小竹嘴裡嚼蠶豆的動作都跟著停下。
前些天晚上睡覺前的那次接連放屁,給李小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吃吧吃吧,逗你玩呢,少吃點沒事。”
李向東不再逗閨女,見李二哥把眾人麵前的空酒杯已經倒上八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