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擦亮,李向東穿衣下炕從屋裡出來。
兩天的體力勞動導致肌肉酸痛緊繃,李向東在院裡抬腿扭腰拉伸,折騰七八分鐘直到渾身發熱後舒服很多。
呼吸著初秋帶有涼意的空氣,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鳥鳴,這種農村清晨的小愜意讓人感覺無比放鬆。
上廁所洗漱,完事回屋倒上杯熱水,李向東在桌旁坐下。
今天就屬他起的最早,水都喝下半杯了,第二個起床的周父從裡屋出來。
“爹,用不用給您倒杯水?”
“不用。”
周父披著件外套,打著哈欠來到對麵坐下。
伸手從桌上的竹簸籮裡拿張紙,再抓上一小把煙絲,周父開始卷煙。
他看到李向東麵前的茶缸子裡是白水,“怎麼不泡杯茶?”
“我喝白水就行。”
李向東對喝茶還是喝白水不挑,家裡書房的那張茶桌都沒用過多少次。
“之前我給您拿回來的煙抽完了?”
“沒,這個就挺好。”
周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舍不得抽女婿從城裡帶的好煙,再者抽了大半輩子自己卷的煙絲,口味都已經習慣了。
“少抽點好。”
李向東自己也抽煙,但抽的不多,往往一包煙打開揣進口袋,一個星期後那包煙還在口袋裡。
不像他爹和眼前的老丈人,隻是他當小輩的這種事情隻能提醒兩句,多了他也管不了。
“嗯,我知道。”
周父拿著卷好的煙從屋裡出去,蹲在門外吞雲吐霧。
“醒了東子,起的還挺早。”
周母也早早起床,準備一大家子的早飯。
“早啊姐夫,丫頭在我們屋呢。”
“嗯,我睡醒沒看到人就猜到了。”
隨著起床的人越來越多,慢慢的這座農家小院再次‘恢複活力’。
“彆走,過來。”
李向東招手喊人。
昨晚溜號的李小竹手裡攥著團紙,停下腳步回頭。
“乾嘛呀?”
“過來我問問你。”
李小竹上前,“問我什麼?”
李向東笑道:“你說什麼?是誰昨晚說要跟我一起睡的?怎麼偷偷跑了?”
“你和姥爺打呼嚕,我睡不著。”
“打呼嚕?不可能,你爹我從來不打呼嚕。”
“就是打了,姥爺還吹口哨了呢。”
李小竹反駁一句,轉身要走,胳膊被抓住後急了。
“鬆開我,我要去拉臭臭,我快憋不住了!”
李小竹原本著急的小胖臉,隨著這句話說完,麵色一鬆,等李向東放開她,咯咯笑著從屋裡跑了出去。
“我去!放完屁就跑,你是黃鼠狼啊?”
李向東聞到臭味,閉氣起身快步從屋裡出來,搬個小板凳往牆根一放,依靠著牆坐下繼續發呆,等著吃早飯。
“姥爺早,爹,早。”
李曉海從周大哥屋裡出來,喊完人邁步往堂屋走。
李向東笑嗬嗬的看著,也沒開口提醒,然後不出意料的李曉海很快擰著眉頭從屋裡退了出來。
“好臭啊!”
李曉海手扇風,呼呼喘幾口氣,看到李向東在笑。
“爹,是不是妹妹在屋裡放屁了?”
李向東聽到兒子一說即中,依舊笑而不語。
李曉海見狀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他沒再急著進屋,大敞開堂屋的左右兩扇門給屋裡換氣,隨後轉身朝後院跑去。
“曉海,彆過來,想看就站遠點看。”
擠羊奶的周大嫂開口提醒,李曉海讓周正乾拉著後退幾步。
一旁蹲著的李小竹扭著脖子看不舒服,挪蹭腳步調轉方向,眼睛直勾勾盯著。
他們兄妹倆沒少看擠羊奶,可回城一個月沒看,照舊想看,覺得好玩。
等周大嫂擠好羊奶,李曉海準備走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