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兩口知道沒?”
雞蛋湯上桌,周玉琴交代一句李小竹,拎著包從正房屋裡出來。
高灶打鹵,低灶煮麵。
已經到上打鹵麵的收尾環節,周玉琴過來跟錢斌爺倆打聲招呼。
“叔,我們娘仨吃飽了,正房屋裡那桌麵條少上三碗,您給我的飯盒打一份,我送回家給孩子他太爺爺吃。”
錢叔的活兒已經結束,忙活到現在剛清閒下來,正在抽煙,“你把飯盒給斌子,讓他給你盛,彆燙著你。”
“嫂子,飯盒給我吧。”
錢斌拿走飯盒,撈麵盛鹵裝滿。
麵條不能久放,周玉琴道聲謝後快步回家給李老頭送去。
這樣乾的不止她自己,過來坐席的除了男女雙方親屬和單位同事,好些過來坐席的鄰居們都這樣做。
隻不過其他鄰裡們都是本院的住戶,人家在等著麵上桌,直接端著碗送回自家。
快步回到老宅,周玉琴把飯盒裡的打鹵麵倒進吃飯的碗裡,碗放到李老頭麵前。
“爺爺,趁熱吃,包裡有咱家的照相機,我把包放著了,我還得過去一趟。”
“好,你快去,等會兒我把包拎回家。”
李老太等周玉琴從屋裡出去,轉頭看向沒吃午飯,就在等著吃打鹵麵的李老頭。
“真能折騰人,下回想吃你去坐席吃。”
李老頭笑笑沒吭聲,辦喜事跑來跑去的小孩子太多,家裡不缺油水,李向東不讓他們老兩口去。
可他又得意這一口,隻能邊聽著老伴兒絮叨,邊吃著香噴噴的打鹵麵。
周玉琴不知道李老頭在屋裡挨說,簡單的在水池前衝洗乾淨飯盒,又朝嚴槐家走去。
等她回到嚴家時,吃飯速度快的已經有人離席,也有人正在打包剩菜。
周玉琴的目光在喜棚下掃視一圈,沒看到過來坐席的李母。
“爹,我娘呢?”
埋頭吃麵的李父剛喝了一杯,麵色有點紅潤,“丫頭過來把你娘拉走了。”
這時,旁邊一位打包剩菜的中年婦女同誌笑道:“玉琴,你閨女過來跟她奶奶說正房剩的菜多,喊她過去裝剩菜了。”
“好嘞嬸兒,我知道了。”
周玉琴笑著應一聲,“爹您慢慢吃。”
又跟李父說句話,周玉琴回到正房。
正房屋裡這一桌都是女方送親的婦女同誌們,外加周玉琴娘仨,現在的人是能吃,可菜品的量確實大,根本吃不完,剩下好多。
李小竹站在椅子上,正興奮的手指點點,“奶奶,還有這個,這個好吃,多裝點。”
辦席,尤其是喜宴,主家寧願桌桌有剩,讓賓客們打包帶回去,也不會把菜品分量弄的正正好。
隻是李母坐席的那桌大家都打包,正房屋裡的剩菜沒人搶,這種‘獨攬’的感覺讓李母很是高興。
“裝不下了,滿了。”
周玉琴把飯盒遞過去,“娘,我這還有個空飯盒,正好把桌上的半條魚裝進去。”
菜上桌,大家都在撿著油水更足的豬肉吃,像肘子和四喜丸子類似的菜品一點沒剩,其它的不管是魚還是熱炒,全都剩下好些。
周玉琴把李小竹從椅子上抱下來,“瞧給你美的。”
李小竹嘿嘿笑道:“拿回家晚上吃,我吃大娘家的白菜熬粉條,二大娘家的蔥油餅,給哥哥姐姐吃席。”
“真乖。”
周愛芳的姑姑笑著摸摸胖丫頭,“姨姨去看新娘子,你去不去?”
“去!”
李小竹一聽看新娘子,吃飽喝足的她當即來了興致,拉著周玉琴往屋外走。
李曉海沒去,留下和李母一起往飯盒裡裝剩菜。
“謔,收獲不少啊。”
李向東這一桌都是嚴槐的舅舅叔伯,全都請過假,不急著走還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