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孤魂“章魚島”_墟萸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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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孤魂“章魚島”(1 / 2)

濕漉漉的海風裹挾著鹹腥氣掠過海島,將陰霾下的樹葉吹得“窸窣”作響,像是有無數隻細弱的手在暗中拉扯。枯枝上凝結的水珠被風抖落,“嗒嗒”滴落在渾濁的沼澤裡,濺起細小的黑泡,轉瞬又被濃稠的泥水吞沒。

從昏迷中醒來的阿基裡塔斯,指尖先觸到片冰涼濕滑的泥地——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腦袋裡像灌了鉛般沉重,眼前的景象在朦朧中逐漸清晰:自己正身處一片長滿枯乾黑樹的沼澤地,那些樹木的枝乾扭曲如鬼爪,樹皮皸裂成深褐色的紋路,仿佛是凝固的鮮血,連葉片都透著死氣沉沉的墨黑色,在風裡發出“吱呀”的哀鳴,像亡靈在低聲啜泣。

正當阿基裡塔斯撐著地麵想站起,小腿處的斷骨突然傳來陣逐漸加深的刺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也就在這時,他猛然發現,周圍幾縷纖細的藤蔓正像蠕動的小蟲子般,悄無聲息地纏繞上自己的斷腿傷口——藤蔓表麵黏糊糊的,泛著詭異的暗綠色,還隱約滲出透明的汁液,沾在皮膚上像塗了層膠水。

“去你媽的!”阿基裡塔斯低罵一聲,左手迅速摸向腰間的魚骨刀,右手撐著地麵俯身猛砍。鋒利的魚骨刀劃過藤蔓,發出“嗤啦”的脆響,將纏繞腳腕的粘稠藤蔓砍成數段。可他剛勉強坐直身子,眼角餘光就瞥見前方散布著幾處泛著黑色水泡的泥潭,泥潭表麵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泡,像是地下有什麼東西在翻滾。

更讓他心頭一緊的是,泥潭裡竟有人在掙紮——那是個穿著殘破皮甲的士兵,半個身子已陷在泥裡,雙手在水麵徒勞地揮舞,嘴裡發出含混的呼救聲。可沒等阿基裡塔斯反應過來,幾簇暗紅色的觸手突然從泥中竄出,像毒蛇般纏住士兵的胳膊,將他越拖越深。士兵最後的慘叫聲被泥水悶住,隻剩一隻沾滿黑泥的手在水麵上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無力地沉入泥底,隻留下一圈圈擴散的漣漪。

那些紅色觸手似乎並未滿足,帶著粘液的尖端四下探索著,像一條條饑餓的舌頭,朝著阿基裡塔斯的方向緩緩蠕動而來。阿基裡塔斯心頭一慌,連滾帶爬地後退,直到後背抵住一棵枯黑的樹乾才停下。他緊握著魚骨刀,盯著那些在淤泥中搖擺的觸手——幸好它們被腳下的碎石地阻擋,始終無法觸及自己。阿基裡塔斯這才鬆了口氣,四下張望一番後,爬到在不遠處相對乾燥的空地上,慌忙在粗糙的魚皮裙上反複磨著魚骨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冽的白光。這時他才徹底看清,這片沼澤地布滿了枯黑詭異的樹木,地麵上隨處可見開裂的泥縫,偶爾有不知名的小蟲子從縫裡爬出來,又飛快地鑽進另一處泥洞,透著說不出的陰森。

“是噩夢嗎?”阿基裡塔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腿——斷腿處的傷口依舊清晰,纏著的布條早已被泥水浸透,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疼痛也開始鑽心發作。他不禁皺緊眉頭,頭腦混亂地躊躇歎氣,眼神裡滿是迷茫與焦躁。就在這時,麵前的泥濘裡突然伸出一隻手——那隻手的指甲縫裡塞滿了黑泥,皮膚泛著死灰般的顏色,先是無力地張開手掌,又猛地用力握成拳頭,仿佛在做最後的絕望求救。

阿基裡塔斯本能地撲到泥潭邊,伸手抓住了那隻冰冷的手。可泥水太過濕滑,他的手指剛用力,對方的手就從掌心滑落,一點點被泥漿拉向深處。與此同時,幾縷紅色腕足突然從泥中竄出,纏住了阿基裡塔斯的胳膊。他心中一急,揮起魚骨刀狠狠砍去,“哢嚓”一聲切斷了腕足,墨綠色的汁液濺在他的手臂上,留下片灼熱的刺痛。阿基裡塔斯看著自己被腕足刮破的胳膊,傷口處正滲出血珠,他無奈地歎氣道:“我救不了你,願你早日見到先祖......”說罷不再敢停留,勉強掙紮著起身四下尋找出路。可當他勉強抱著一棵小樹想站起身時,腳下的地麵突然開始鬆動,碎石與泥土順著縫隙往下塌陷,還來不及反應,腳下一空,整個人跌進了麵前個漏鬥狀的沙坑裡。

沙坑中的沙子鬆軟得像流水,阿基裡塔斯剛想翻身向上爬,雙腳就被股巨大的力量拽住。他低頭一看,心臟瞬間沉到穀底:一隻比他腦袋還大的紅色鉗子正死死夾住他的斷腿,將他往泥沙深處拖去。憤怒的阿基裡塔斯翻身坐起,雙手緊握魚骨刀,狠狠刺向那隻紅色鉗臂——可沒等他發力,一根尖銳的骨刺突然從泥沙中冒出,徑直插入他的小腹。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緊接著,“哢嚓”一聲脆響傳來,他本就受傷的小腿骨被鉗子徹底夾碎。陣陣劇痛讓阿基裡塔斯渾身癱軟,意識開始模糊,他被那不知名的怪物拖著向沙底沉去。眼前的枯葉與沙子在飛速流淌,像是在墜入無儘的黑暗,漸漸地,沙坑裡僅露出他的臉,阿基裡塔斯張了張嘴,想喊些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後那隻微弱張合的手掌也被沙子徹底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滴滴答答的冰冷水滴落在臉上,讓昏迷中的阿基裡塔斯打了個冷戰,突然驚醒。喉嚨裡的乾渴像有團火在燒,讓他無暇思索處境,本能地伸出舌頭,搜尋著那些滴落的水珠——每舔到一滴,都能感覺到一絲清涼順著喉嚨滑下,稍微緩解了灼燒般的疼痛。等他呼呼地用力喘息良久,才勉強攢夠力氣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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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個幽深的洞穴,黏糊糊的石壁上覆蓋著暗綠色的苔蘚,偶爾有泛著熒光的小觸手在苔蘚間擺動,發出“微微”的輕響,為這個仿佛到處滴落著焦油的洞穴帶來微弱的綠光。光線雖暗,卻足夠讓阿基裡塔斯看清周圍的景象:洞穴的地麵凹凸不平,到處是散落的白骨,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腐臭味,嗆得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稍微緩過些力氣的阿基裡塔斯,用力擤著鼻子,將鼻腔裡堵塞的沙子噴出,發出“噗噗”的聲響。他試著伸手摸索身邊的東西,指尖卻突然觸到幾簇柔軟的植物——那是藍毒葵,紫色的花瓣上帶著細小的尖刺,觸須一碰到他的皮膚,就猛地刺了下去。阿基裡塔斯被刺得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了不少,他睜大眼睛仔細觀察,才發現洞穴昏暗的洞壁上,有幾隻泛著幽綠光芒的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那些眼睛的主人隱藏在陰影裡,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卻透著令人膽寒的凶光。與此同時,那些半腐化、粘連在洞穴牆壁上的屍體也映入眼簾——屍體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皮肉呈現出黑褐色的腐爛狀態,幾隻不知名的蟲子正從屍體的眼眶裡鑽進鑽出,場麵惡心又恐怖。

阿基裡塔斯被眼前的景象和濃濃腐臭嗆得胸口發悶,剛想撐著地麵起身嘔吐,耳邊突然傳來“吱吱吱”的尖銳叫聲。幾隻巨大的屍蟞從陰影中爬了出來,它們的外殼泛著油亮的黑褐色,長著長長的觸角和鋒利的鉗嘴,移動時發出“沙沙”的聲響,快速爬到阿基裡塔斯身邊,用觸角和鉗嘴磨蹭著他的身體,黏糊糊的粘液蹭在他的皮膚上,帶來一陣冰涼的惡心感。

阿基裡塔斯心中一緊,立刻意識到不妙。他急忙閉上眼睛,屏住呼吸,緊咬牙關,任由這些大蟲子用尖利的鉗嘴和黏糊糊的觸手啃咬自己的斷腿——他不敢反抗,隻能祈禱這些怪物能儘快吃飽離開,黑暗中,隻有他壓抑的呼吸聲和蟲子啃咬的“咯吱”聲,在幽深的洞穴裡不斷回蕩。

時間在死寂中緩慢流淌,洞穴頂端的水滴“滴答、滴答”落在水窪裡,像是在為生命倒計時。趴在地上的阿基裡塔斯僵著身體,連呼吸都不敢加重——幾隻巨大的屍蟞終於對他失去興趣,拖著布滿黏液的軀體,慢悠悠地爬向牆壁上的腐屍,甲殼劃過石壁時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劇烈的腿傷仍在隱隱作痛,胸口卻因長時間憋氣而脹得快要炸開。阿基裡塔斯急忙張嘴,貪婪地大口呼吸著洞穴裡渾濁的空氣,肺部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刺痛。可他還沒來得及緩過氣,一道黑影突然“唰”地從斜刺裡衝來——竟是隻剛才沒離開的屍蟞!它用磨得鋒利的巨大鉗嘴,狠狠夾住了阿基裡塔斯的臉頰。

“唔!”阿基裡塔斯瞬間被劇痛攫住,剛要呼出的氣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猛地睜開眼睛,視線裡滿是屍蟞那雙擠在一起的幽綠眼球,瞳孔裡映出自己扭曲的臉。鉗嘴“咯吱吱”地逐漸收緊,顴骨傳來的壓力越來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捏碎,連太陽穴都跟著突突直跳。

求生的本能在阿基裡塔斯心底爆發。他左手死死按住屍蟞的甲殼,右手握緊一直攥在掌心的魚骨刀,拚儘全力將刀刃猛地插入屍蟞的口器中。刀刃劃破軟肉的瞬間,墨綠色的汁液噴濺而出,濺在他的臉上,帶著刺鼻的腥臭味。阿基裡塔斯沒有停頓,手腕發力,在屍蟞口中瘋狂攪動,“嗤嗤”的血肉摩擦聲在寂靜的洞穴裡格外刺耳。

被襲擊的屍蟞劇烈掙紮起來,帶刺的足腳胡亂蹬踹,劃破了阿基裡塔斯的手臂和胸膛,留下一道道血口子。但阿基裡塔斯早已將疼痛拋在腦後,他死死抱住屍蟞的腦袋,用胳膊肘頂住鉗嘴光滑的連接處,不讓它進一步收緊,同時右手的魚骨刀繼續在屍蟞口中猛捅猛刺。漸漸地,屍蟞的掙紮越來越弱,帶刺的腳不再亂蹬,鉗嘴也慢慢放鬆了力道,唯有那雙幽綠的眼睛,始終緊貼著阿基裡塔斯的臉,瞳孔裡似乎還透著一絲詭異的好奇。

“去你媽的!”阿基裡塔斯低吼一聲,左手猛地伸入屍蟞的顎口,抓住根連接著口器的骨管,狠狠向外拽——“哢嚓”一聲脆響,骨管被硬生生扯斷,墨綠色的汁液順著他的指縫流淌。他沒有停手,右手的魚骨刀又在屍蟞的甲殼下猛拉猛豁,刀刃切開硬殼的瞬間,屍蟞的鉗嘴突然開始亂夾,幾隻腳再次抽搐起來。阿基裡塔斯緊緊抱著屍蟞,側身翻滾躲閃它鋒利的足腳,直到屍蟞徹底失去動靜,軟軟地倒在旁邊的水窪裡,泛起一圈圈帶著血汙的漣漪。

阿基裡塔斯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他意外地看了看手裡那根帶著鋒利鉗齒的骨管,又低頭望了望沾滿黏液和墨綠色汁液的魚骨刀——刀刃上還掛著幾縷屍蟞的血肉,在石壁熒光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死裡逃生的慶幸讓他瞬間頭腦清醒,他終於有精力仔細環視這個幽暗的洞穴:四周的石壁上布滿了半腐化的屍體,有的早已隻剩白骨,有的還能看清扭曲的麵容;幾隻巨大的屍蟞在腐屍間爬來爬去,“吭哧吭哧”地啃食著腐肉,發出令人牙酸的咀嚼聲;石壁縫隙裡,團團簇擁的藍毒葵忽明忽暗地發著藍光,觸手偶爾擺動,像是在引誘獵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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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裡的乾渴再次襲來,比剛才更加劇烈,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阿基裡塔斯眨了眨布滿血絲的眼睛,下意識地抬起那隻早已失去知覺的斷腳——斷腳無力地耷拉在胯間,繃帶早已被血和黏液浸透,他隨手將其甩開,拖著殘破的身體,爬到不遠處一個積著水的窪坑前,不管不顧地捧起水往嘴裡送。冰涼的水帶著淡淡的焦油味,卻像甘泉般滋潤了他焦渴的喉嚨,他貪婪地喝著。

“刷刷刷——”就在這時,一陣密集的爬行聲傳來。阿基裡塔斯猛地抬頭,隻見十幾隻屍蟞聞著血腥味,正從洞穴的各個角落爬來,它們的甲殼在藍光下泛著暗褐色的光,觸角不斷擺動,顯然是被剛才的打鬥和鮮血吸引。

阿基裡塔斯瞄了眼那隻死去屍蟞軟塌塌的肚子,掙紮著撿起地上的魚骨刀,儘管手臂還在顫抖,語氣卻透著股狠勁:“來啊!我來給你們挨個開膛,一群軟軟的蝦米!”可他剛想撐著地麵起身,一陣強烈的眩暈突然襲來——斷腿處的傷口還在流血,長時間的失血讓他眼前發黑,身體一軟,又重重跌回地上。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幾乎破碎的斷腳早已隻剩皮肉相連,稍一用力,就傳來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連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

十幾隻屍蟞很快圍攏上來,率先到達的幾隻直接撲到阿基裡塔斯的身上,用鋒利的鉗嘴撕咬著他的衣服和皮肉。“啊——!”劇痛瞬間席卷全身,阿基裡塔斯在地上翻滾著慘叫,“媽的,就算死,也不能讓你們這些蟲子啃食!”他說著,雙臂緊緊捂住眼睛,胡亂推搡著堆在身上的屍蟞,同時用僅存的力氣,用腳在地上摸索著藍毒葵的位置——他記得剛才被藍毒葵蟄到時,雖然有麻痹感,卻能暫時驅散疼痛,或許還能逼退這些屍蟞。

“藍葵!藍葵!快蟄我,蟄我!”阿基裡塔斯嘶吼著,滿是汙泥的腳掌在地上亂蹬,腳趾四下晃動,終於在一片冰涼的石壁下,踩到了一團肉乎乎的東西——正是藍毒葵!“茲茲——”藍毒葵的觸手瞬間彈出,刺在他的腳背上,一陣麻痹的刺痛順著神經傳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被藍毒葵蟄中的瞬間,阿基裡塔斯渾身猛地繃直,如同被抽走所有力氣的木偶。毒素順著血液快速蔓延,他翻著白眼,嘴角溢出白色泡沫,身體不受控製地哆哆嗦嗦。強烈的刺激讓他反而掙脫了屍蟞的撕咬,掙紮著坐起身,渾身抽搐著,眼珠因毒素作用變得通紅,舌頭打了結,卻仍從喉嚨裡擠出沙啞的怒吼:“真忑媽疼!”

話音未落,他憑借著股狠勁,肌肉緊繃地跪坐在地,隨手抄起身邊一根泛著幽光的屍蟞骨棒——骨棒表麵還沾著墨綠色的黏液,末端尖銳如刀。他雙眼赤紅,瘋狂地向身邊的屍蟞猛砸,“砰砰砰”的悶響在洞穴中回蕩,骨棒砸在屍蟞甲殼上,迸濺出細碎的殼渣與汁液。直到將三隻圍上來的屍蟞腦袋砸成肉泥,墨綠色的漿液濺滿他的衣襟,他才停下動作,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饑渴感再次襲來,比之前更加猛烈。

阿基裡塔斯顧不得惡心,俯身趴在隻剛死去的屍蟞身上,張開嘴猛吸幾口溫熱的蟲血。腥甜的血液滑過喉嚨,暫時緩解了乾渴,卻也讓他胃裡翻江倒海。他慌忙抬頭四下張望,借著藍毒葵的藍光,確認洞穴深處沒有其他屍蟞爬來,這才鬆了口氣。此時,葵毒的燥熱感在體內翻騰,他渾身發燙,下意識地將那隻僅靠皮肉相連的斷腳擺正,用破爛的魚皮裙撕下一條布,死死紮住斷腿根部——粗糙的布料摩擦著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卻能勉強固定住斷腳,又將魚骨刀叼在嘴裡,雙手扶著黏糊糊的洞穴牆壁,一步步艱難前行。牆壁上的藍毒葵觸手不時掃過他的手背,帶來陣陣刺痛,卻也讓他保持著一絲清醒。途中遇到幾隻蠕動的屍蟞幼蟲,他隨手用骨棒砸爛,“噗嗤”聲中,幼蟲的體液濺在石壁上,很快被熒光映照得發亮。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於傳來陣陣冷風,夾雜著絲新鮮的空氣。阿基裡塔斯精神一振,手腳並用,終於爬出了這個黏糊糊的地穴。剛來到洞穴外的地麵,葵毒的刺激感瞬間消散,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他“噗通”一聲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外麵的空氣——空氣中雖仍有沼澤的腐味,卻比洞穴裡的焦油味清新百倍。

此時,灰暗的霧氣如同輕紗般飄在黑漆漆的樹林間,每一棵枯黑的樹木都像扭曲的鬼影,枝椏間掛著風乾的藤蔓,在風中輕輕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響。地麵上,冒氣泡的泥潭星羅棋布,泛著詭異的暗綠色,腐爛的水草與動物殘骸漂浮在水麵,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幾隻通體漆黑形同蝙蝠的怪鳥落在泥潭邊的枯樹枝上,啃噬著腐肉,發出“嘎嘣嘎嘣”的刺耳聲響,看著這既陌生又熟悉的詭異場景,阿基裡斯頓時眼前發黑,暈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阿基裡塔斯再次從昏迷中醒來,陽光透過霧氣,在地麵投下破碎的光斑。他用手撐著地麵,晃晃發昏的腦袋,視線逐漸清晰——眼前仍是那個滿是迷霧、泥潭與黑樹的沼澤地,沒有絲毫變化。他舔了舔乾裂起皮的嘴唇,嘴角傳來一陣刺痛,回身看了看身上遍布的傷口:有的還在滲血,有的已經結痂,與汙泥、蟲液混在一起,結成了硬殼;那隻破爛的斷腳依舊無力地耷拉在一旁,繃帶早已破爛不堪,露出裡麵泛白的碎骨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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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猛地扯掉包裹斷腳的破爛魚皮裙,斷腳失去束縛,無力地晃了晃。他試探著用指頭摸了摸小腿末端的白骨茬,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隨後,他撿起地上的魚骨刀,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將刀對準連接腿與腳的兩股皮肉,剛要用力割下,卻因劇痛齜牙咧嘴地停住:“好疼...可這斷腳就是個累贅,留著隻會拖累自己!”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眼球突然被遠處半空中飄來的縷縷青煙吸引——那青煙在灰蒙蒙的霧氣中格外顯眼,呈淡灰色,緩緩向上攀升,最終融入雲層。阿基裡塔斯眼前一亮:有煙就有人!他瞬間忘了斷腳的疼痛,急忙爬著找到一根還算粗壯的枯樹枝,用魚骨刀削去上麵的棘刺,製成一根簡易拐杖。他努力撐著木棍,拖著斷腳,一蹦一躂地向煙跡的方向挪去,每走一步,斷腿處的傷口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滴在泥濘的地麵上,瞬間被吸收。

一陣清風吹過,吹散了前方的霧氣。不遠處,一棵異常巨大的荊棘樹立在沼澤邊緣,荊棘樹的枝乾上布滿了尖銳的倒刺,暗紅色的漿果掛滿枝頭,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樹下,一個皮包骨的老人正蜷縮著蹲坐在水邊——他穿著破爛的麻布長袍,幾縷臟乎乎的頭發黏在臉上,遮住了大半張臉,手裡拿著根發黑的木棍,正攪拌著身前一個小鐵鍋裡的東西。

鐵鍋裡的液體泛著濃稠的黑褐色,表麵漂浮著不知名的草藥殘渣,“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滴落的油脂在鍋底發出“吱吱”的聲響。老人突然舉起木棍般黑瘦的胳膊,念念叨叨地唱起了古怪的歌謠,聲音沙啞如破鑼:

金絲纏身詭渦蟲做毯啊

我已接了一碗血

夜深月光下照照鏡子

麵無人色

權傾四方屍蟞鋪床啊

我已取一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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