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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支響箭突然劃破空氣,“釘”的一聲插在兩人麵前的草地上,箭羽還在微微顫動。小弗拉修斯猛地抬起頭,順著響箭射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山丘後,一群鐵甲反光的騎兵正猛衝而來,馬蹄聲“噠噠噠”如同驚雷,震得地麵都在微微顫抖。他不禁喃喃自語道:“這是哪來的騎兵?難道是弗林錫的守軍?”
阿契琉斯又猛吸了口煙鬥,將煙鬥在靴底磕滅,不以為然道:“波後見灘頭,這就是弗林錫灘頭鐵礦前的十八道波浪荒原,這裡是必經之路,當然會有守軍駐守。”說著彎腰背起籮筐,快步走向布雷?考爾,準備應對接下來的危機。
“盾牌預備!堅守、堅守!”布雷?考爾揮舞著長劍,大聲喊道,聲音在荒野中回蕩。
麵對這幾百名裝備精良的鐵甲騎兵,大穀倉的一百多名傭兵急忙舉起手裡破舊的橡木盾牌——盾牌上布滿了劃痕和凹痕,有的甚至還沾著之前廝殺的血跡。大部分沒有盾牌的人,則急忙躲在舉盾牌的人身後,手裡緊緊握著刀斧,眼神裡滿是緊張與恐懼。騎兵越來越近,鐵甲在夕陽下泛著冷光,一場惡戰即將爆發。
對麵的幾百名鐵甲騎兵如同奔騰的洪流,眨眼間便衝到近前。馬蹄踏過枯黃的野草,卷起漫天塵土,“噠噠”的蹄聲震得地麵微微發顫。騎兵首領勒住韁繩,高舉一麵繡工精美的旗幟——旗麵上繡著“眾獸掀帳擁七空盔甲兵簇十二聖景”的圖案,金線勾勒的紋路在夕陽下泛著耀眼的光芒,銀線點綴的細節更顯華貴。他聲如洪鐘,朝著布雷?考爾的隊伍大喊道:“帶著兵器擅自脫離領地,這是叛國之舉!如果沒有王室的戒指印信,我以伯尼薩帝國律令命令,將你們全部誅殺!弓箭手,預備——”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騎兵隊伍中幾十名弓箭手立刻搭箭拉弓,箭尖對準了大穀倉的傭兵們,氣氛瞬間緊繃到極致。眾人望著那麵散發著威嚴的精美繡金錯銀貴族旗幟,又看了看騎兵們整齊劃一的陣型和閃亮的鐵甲,紛紛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布雷?考爾,眼神裡滿是求助與不安。而之前投誠的海狸維瑟,早已帶著他的殺手們悄悄撤到一旁,顯然是想坐山觀虎鬥,一旦局勢不利便隨時準備脫身。
看著雙方實力懸殊的對比,花花老托急忙湊到布雷?考爾身邊,壓低聲音道:“我就覺得海狸維瑟他們這夥人靠不住,果然見風使舵!不如先讓他們去抵擋騎兵衝擊,咱們趁機從側麵繞走,避開這場麻煩!”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顯然對眼前的鐵甲騎兵充滿了忌憚。
布雷?考爾卻毫不在意,他眨了眨長睫毛下的灰藍色眼睛,目光平靜地掃過對麵的騎兵,不慌不忙地邁步走上前,手拄著那柄格外寬大的闊劍——劍刃上還殘留著之前廝殺的痕跡,卻依舊透著懾人的寒光。他朗聲道:“王室早已發布召令,所有領主都可以競標弗林錫灘頭礦山,我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並非浪蕩的劫掠之徒,還請閣下明察!”
騎兵首領提馬上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站在地上、幾乎和自己坐在馬背上一樣高的布雷?考爾,語氣帶著幾分審視:“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提及王室召令?”
“他就是布雷?考爾!穀倉地的布雷?考爾!前段時間,他還是伯尼薩帝國的聯軍指揮使,曾帶領軍隊抗擊過黃金城的入侵!”花花老托急忙上前一步,大聲喊道。
舉著“眾獸掀帳擁七空盔甲兵簇十二聖景帆”旗的騎兵首領聽到“聯軍指揮使”幾個字,臉色頓時一變。他急忙扯動韁繩,將馬退回自己的騎兵隊伍中,翻身下馬,與身邊幾名穿著更為精致鐵甲的軍官低聲交談起來,時不時還會朝布雷?考爾的方向瞥上幾眼,眼神裡多了幾分忌憚與猶豫。
背著小弗拉修斯的阿契琉斯趁機湊到布雷?考爾身邊,壓低聲音道:“老大,我看這騎兵隊伍裡肯定有重要人物,不然首領不會這麼謹慎。擒賊先擒王,待會兒你們假裝和他們談判,誘敵深入,我找機會繞到後麵,把那個大人物綁做人質,這樣咱們或許能保住性命,還能順利去弗林錫!”他的眼神裡滿是狡黠,顯然已經在盤算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
布雷?考爾側臉看向阿契琉斯,嘴角勾起抹釋然的笑意:“他們不是敵人,沒必要動武。不過,你的眼睛和頭腦一樣靈光,倒是個會觀察的!”
“謝謝老大誇獎!”阿契琉斯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邊說著邊悄悄勒緊了背上籮筐的皮帶,腳步輕緩地繞到了人群側麵,目光緊緊盯著騎兵隊伍,隨時準備行動。
正當阿契琉斯四下張望,試圖從騎兵中找出那個“大人物”時,一名灰色頭發緊貼著額頭的年輕人從騎兵隊伍中走了出來。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聲音略帶著幾分青澀,卻努力維持著鎮定:“誤會了!我們是要向南行進,你們是要向北去弗林錫,咱們方向不同,各自相安無事便好。不過我提醒一句,雖然弗林錫灘頭礦山可以由眾領主競標,但好像帝國近期需要征召布雷?考爾爵士,再次統兵去收複薩姆城,我們已經收到了協從通報,正要為此事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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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年輕人略帶顫音的話語,又看了看他身上那件樸素的灰色長袍——與騎兵們的鐵甲格格不入,顯然不是軍人出身。布雷?考爾急忙收起長劍,劍鞘與劍身碰撞發出“唰”的輕響,他疑惑地問道:“你是?”
年輕人微微彎腰行禮,動作標準卻帶著幾分拘謹:“我是弗林錫的信使拉修,同時也在為虔世會護送一些重要物品,這些騎兵是王室派來保護我們的。”
布雷?考爾聽到“虔世會”三個字,登時呆在原地,目光死死盯著騎兵隊伍中那幾輛蓋著黑色篷布的馬車——馬車車輪寬大,馬匹也比普通戰馬更為健壯,顯然裝載著沉重的貨物。他的眉頭漸漸皺起,心裡泛起絲絲疑惑。
看著布雷?考爾久久望著那些馬車不肯讓路,弗林錫書記員拉修無奈地邁步走上前,抬手示意布雷?考爾跟上自己,同時對著騎兵首領點了點頭。他帶著布雷?考爾來到那些馬車前,命人掀開最前麵一輛的箱蓋——裡麵整齊地堆放著色彩鮮豔的絲綢,還有各種名貴的香料,香氣瞬間彌漫開來,讓人眼前一亮。拉修解釋道:“這是虔世會馮格主教大人從弗林錫征調的財物,準備先運往前方,籌備犒勞聯軍的物資,畢竟接下來收複薩姆城的戰事,可能會持續較長時間。”
布雷?考爾慢慢點點頭,目光卻沒有離開箱子,又將臉轉向其他的馬車,眼神裡滿是探究。書記員拉修見狀,無奈地揮了揮手,命人將剩下的幾個箱子也逐個掀開——裡麵裝滿了金銀珠寶、珍貴的藥材,珠光寶氣的光芒幾乎要晃花人的眼睛。拉修苦笑道:“這些都是要送去犒勞聯軍的,但估計也隻能滿足部分聯軍士兵的餉金,畢竟戰事耗費巨大,王室的財力也有些吃緊了。”
布雷?考爾看著箱子裡琳琅滿目的財物,臉色瞬間變得灰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僵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發起呆。
書記員拉修見他不再阻攔,悄悄鬆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勸慰:“如果閣下真是為了爭奪灘頭礦山而來,那最好儘快前往弗林錫城。而且您也不用太過擔心,弗林錫已經有王室軍隊駐守,沿途不會遇到匪徒攪擾,一路會很順利。”
布雷?考爾機械地點了點頭,提著那把沉重的闊劍,腳步虛浮地回到自己隊伍身邊。他看著那隊鐵甲騎兵簇擁著馬車,從麵前緩緩經過,馬蹄踏過草地的“噠噠”聲仿佛敲在他心上。花花老托急忙湊上前,壓低聲音,語氣帶著幾分試探:“老大,他們...沒有把孩子藏在箱子裡吧?‘重要物品’難道真的隻是這些財物?”
布雷?考爾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沮喪,他揮了揮手,帶著隊伍緩緩向北而去——原本高昂的士氣,此刻已低落了大半。
籮筐裡的小弗拉修斯死死盯著騎在馬上、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拉修,手指用力抓著籮筐邊緣,指節泛白,整個人呆愣在原地,聲音發顫:“他...他怎麼和我父親那麼像?連說話的語氣都有幾分相似...”
阿契琉斯也迷惑地望著馬背上的拉修,又抬頭看了看騎兵們舉著的那麵“眾獸掀帳擁七空盔甲兵簇十二聖景帆旗”,眉頭緊鎖道:“我好像在邊城的哪見過這麵旗子...是在蘭德大人的書房?還是在市集的商鋪上?”他拚命回憶,卻始終想不起具體的場景。
“我家!”小弗拉修斯突然尖叫起來,他呆望著遠去的騎兵隊伍,情緒徹底失控,朝著拉修的背影大喊道,“弗拉修斯,不要去邊城!不要去!去了會送命的!”
被騎兵簇擁的拉修似乎聽到了喊聲,他勒住韁繩,回頭疑惑地瞥了眼阿契琉斯,以及他背後籮筐中的孩子。目光短暫交彙後,他便調轉馬頭,隨著騎兵隊伍逐漸消失在遠方的荒原儘頭,隻留下揚起的塵土慢慢散落。
“不對,不對!”小弗拉修斯瘋狂地搖著頭,拚命轉動眼睛思索,試圖理清混亂的思緒,“咱們遇到的根本不是彆人,是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咱們著了魔,肯定是陷入了什麼幻境!”他突然低頭看向阿契琉斯的腳下——夕陽下,所有人都有影子,唯獨阿契琉斯的腳下空空如也。小弗拉修斯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你沒有影子!你難道真的是個鬼?是你給所有人帶來了混亂和噩夢,讓咱們被困在這詭異的噩夢裡!”
“哈哈!你胡說八道什麼...”阿契琉斯被說中心事,忍不住不停乾笑,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他急忙轉身,催促道:“彆瞎想了,咱們得快點趕路,不然要掉隊了!”可剛抬起頭,他卻徹底愣住——原本空曠的荒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夾雜著小片楊樹林的平坦農田,綠油油的麥苗在微風中晃動,遠處的樹林裡還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而布雷?考爾一行人早已沒了蹤影,眼前突然出現一座孤零零的石頭茅草屋,屋頂的煙囪正冒著嫋嫋白煙,空氣中飄來陣陣飯菜的香氣。
一個壯實的農婦從遠處走來,胳膊上挎著一個竹籃,籃子裡裝著新鮮的蔬菜。她看到阿契琉斯和籮筐裡的小弗拉修斯,停下腳步,眉頭緊鎖地問道:“外鄉人,站在我家門前乾什麼?你們迷路了?”
小弗拉修斯徹底驚呆了,他瞪大眼睛望著周圍天翻地覆的變化,嘴巴大張——而前剛剛還是荒原的地方突然變成了農田和農舍,這詭異的場景讓他渾身發冷。
阿契琉斯也呆懵在原地,不停打量著麵前的這間顯然有些年頭的寬敞木屋,但卻又聞到飯菜的香氣,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來。他轉臉盯著這個眉頭緊鎖的農婦和她挎著的籃子,又用力吸了吸鼻子,突然問道:“你...你在做什麼飯?”
滿臉雀斑的壯實女人眉頭皺得更緊,帶著幾分警惕地上下打量著阿契琉斯道:“豬皮燉斑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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