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安格肯定的答複後,普特終於悄然鬆了口氣。
他知道,若連安格都對惡鬼之事失去耐心,群島位麵可能真的要徹底陷入混亂。
“安格伯爵,群島位麵就靠你了。”普特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的期望,又夾雜著難得的敬意。
安格隻是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便轉身離去。
他此行前來威爾要塞的目的已經達成——消除自己從普特這裡獲取喬安迪消息的有效性。
他想殺喬安迪,這個念頭早在發現她黑魔法會勾連、甚至引發惡鬼之亂時就已經根深蒂固。
可她畢竟是洛克菲勒家族的人,真動手之後,很難避免她家族方麵的追查與報複。
他必須先洗清自己所有的嫌疑,確保沒有任何一方能將這件事追查到他頭上。
至少現在,除了他最親信的幾人,沒人知道喬安迪已經落入他手。
帶著這樣的輕鬆與篤定,安格離開了威爾要塞,踏上返回阿姆納地城的旅途。
剛回到阿姆納地城,安格沒有絲毫耽擱,徑直前往魔法監獄。
他站在審訊室外的觀察窗前,望著那群被囚的黑魔法師們。
他們神情冷漠、情緒穩定,看得出並未遭受虐待。
“從明天開始,停他們的水和食物。”安格對一旁的守衛低聲吩咐。
守衛一驚,卻很快領命:“是,伯爵大人。”
安格轉身離開時,嘴角帶著一抹冷意。
他知道,這些人嘴再硬,也擋不住饑渴和孤獨的摧殘。
時間一晃過去了一周。
潛伏在阿姆納地城的黑魔法會殘餘勢力終於察覺到情況不對。
他們派出一名中層成員試探性地前往魔法商店打探消息。
那名黑魔法會成員穿著低調,在城中街巷中兜轉幾圈,最後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處魔法商店。
然而眼前的情景卻讓他皺緊了眉頭——魔法商店已經關門多日。
門口掛著一塊“暫停營業”的牌子,整個樓房仿佛被抽空了靈魂,冷冷清清。
他悄悄問了幾家鄰近的商戶,得知店主在幾日前突然關門撤走,連夜搬空了所有東西。
沒有告彆,也沒有交代,隻留下一片空寂。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不通知我們?”那名黑魔法會成員一臉錯愕。
隨即迅速離開,穿過幾條街道,鑽入一座不起眼的小商會內。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安格布下的監視網中。
地下室內,幾名黑魔法會戰士正圍坐在一張老舊的木桌旁,神情警惕又疲憊。
這處黑魔法會據點內沒有黑魔法師存在。
他們並不清楚地麵上的據點早已暴露。
“他們已經離開了,連店都封了。”那名負責探查的成員走下台階,低聲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戰士猛然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焦急。
“他們走了?那我們怎麼辦?”另一個人神情緊張,周圍的戰士也都開始低聲議論,氣氛越來越不安。
“冷靜!”刀疤男猛拍桌子,試圖維持秩序,“我們隻是戰鬥小組,聽命行事。他們離開,可能是計劃更改……”
然而他話音未落,地下室上方卻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聲。
“轟!”
沉重的木門被一腳踹開,火焰在門口騰起,達納帶著全副武裝的火焰劍士衝入地窖。
他們身著火焰武裝,雙目灼灼有神,氣勢壓人。
“動手!”達納一聲令下。
黑魔法會的戰士雖然反應迅速,但在火焰劍士的高壓打擊下根本無力抵抗。
不到五分鐘,所有人被製服在地,四肢被直接打斷,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達納命人封鎖了整個商會。
隨後在倉庫與地下室中陸續搜出了大量黑魔法會的信件、禁術材料、魔法殘骸、以及偽造身份文書等證據。
當這些戰利品被呈到安格麵前時,他看著堆積如山的物證,忍不住仰頭大笑。
“乾得漂亮,達納!”他笑聲中透著欣慰與一絲瘋狂,“能不能解決惡鬼的問題,就看這些了。”
隨後的幾天,安格親自對那些黑魔法會的戰士進行了審訊。
他沒有使用酷刑,僅憑冷靜的提問與心理壓迫,就逐漸撬開了他們的嘴。
雖然這些戰士並不掌握黑魔法的核心秘密,但他們口中的隻言片語,卻讓安格逐漸拚湊出黑魔法會在群島位麵的整體布局。
從他們的話中,安格得知:黑魔法會在他早前的幾次行動中損失慘重,原有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
如今留在群島的這批人,是喬安迪重新從帝國帶來的部屬。
而她的手段顯然更加高明——不再選擇荒野、山穀等偏僻之地,而是將據點直接設在了人來人往、危險重重的阿姆納地城。
安格不得不佩服她的膽識和判斷。
當這個消息傳到總督府時,昆蒂娜和娜緹雅也對喬安迪的布局感到震驚。
“這女人……真是瘋得厲害。”昆蒂娜皺著眉說道,“居然把黑魔法會藏在城中心,簡直是拿整座城市做賭注。”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她是聰明,但也太自負了。”娜緹雅眼中閃著冷光,“如果不是她引入惡鬼,整個群島的局勢早就穩定了。”
她們都明白,喬安迪的出現就像一枚扔進火堆的火星,讓安格原本艱難但有序的努力,隨時都有可能被燒成灰燼。
審訊結束後,安格並未多言。
他親自走入監牢,對著那些已無還手之力的戰士說了一句:“你們不該來到這裡。”
隨後,他親手簽下了處決令。
沒有折磨,沒有羞辱,所有人都在短時間內被一劍斬首,乾淨利落。
安格給了他們“戰士該有的結局”,也算是一種尊重。
清理完一切,他帶著那些整理好的證據與信件,走向魔法監獄。
——
安格踏入魔法監獄。
一周未進食的黑魔法師們麵色蒼白、眼窩深陷,身形佝僂,卻依舊挺直腰背,用最後的驕傲支撐著自己。
他們仿佛一群被困住的野獸,哪怕瀕臨死亡,也不願向敵人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