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在惡鬼之門前整整駐守了一日,目光從未真正離開那扇詭異的傳送門。
他本以為惡鬼之門在釋放如此多惡鬼之後,可能會顯現出疲態或崩塌跡象。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扇門依舊穩固、寂靜,如同一尊沉默的古老祭壇。
隻是表麵那幽暗的能量紋絡在極其緩慢地流動著,似乎仍在從周圍抽取微弱的元素之力。
安格皺眉。
他能感覺到,周圍空氣中的元素能量被門一點一點地蠶食。
但這速度太慢了,遠不足以支撐門持續運行的消耗。
它的能量來源,一定還有彆的渠道。
與此同時,外圍的蜥人部族卻已陷入慘境。
短短一天時間,惡鬼之門陸續釋放出超過百名惡鬼,這些怪物如凶獸出籠,成群結隊地衝入蜥人陣線。
麵對凶殘異常、戰力極強的敵人,蜥人們的策略令人費解:他們沒有派出真正的戰士,而是讓大量普通族人去硬扛惡鬼的攻勢。
這種決策讓人類陣營的許多士兵都感到詫異,也有些憤怒。
“這哪裡是抵抗?這根本就是送死。”達納低聲道,目光不善地掃向遠處蜥人一方的營地。
蜥人試圖用數量對抗質量的策略很快付出了慘痛代價。
到日落時分,戰場上已遍布屍體,惡鬼以百敵千,平均每隻惡鬼斬殺了十餘名蜥人族人,鮮血將地麵染得深紅,屍骨交疊如山。
儘管蜥人不斷退卻,但人類陣營卻在這場血腥屠殺中保持冷靜。
步兵團的戰士們並未急於上前參戰,而是站在防線之後,仔細觀察著惡鬼的動作、節奏、破綻。
第二日清晨,步兵團團長帶著幾名軍士找到了安格。
“大人,”團長開門見山道,“步兵團的戰士請求出戰,與惡鬼交手。”
安格聞言微微一愣,旋即挑眉:“你們隻有高級侍從的戰力,哪來的信心敢與惡鬼硬拚?”
“我們的信心,來自於日複一日的操練,還有對敵人的細致觀察。”團長挺直腰板,語氣沉穩。
安格望著他那不容動搖的目光,沉默片刻後忽而一笑。
“好。”他點頭,“葛妮,達納,你們兩個負責給步兵團壓陣。”
“遵命!”兩人齊聲應道,眼神中多了幾分興奮。
不久後,一隻新惡鬼爬出傳送門,步兵團早已準備好的七人小隊立刻衝上前去,動作利落地將其包圍。
他們分工明確:有人持北風鋼盾負責防禦,有人專攻弱點,專注於腋下、膝彎等關節要害。
安格站在遠處,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北風鋼打造的武器與盔甲雖然沒有精良武器那般強大。
但其堅固與附帶的符文強化足以與惡鬼的銳爪抗衡。
激戰不到五分鐘,惡鬼發出一聲低吼,隨即頭顱被斬落,滾落在草地上,黑血噴濺。
戰鬥雖勝,但七人小隊身上的傷痕也清晰可見。
有幾人的鎧甲已有爪痕,若非北風鋼堅固無比,他們恐怕早已血灑當場。
安格沒有遲疑,立刻道:“格桑,去給他們治療一下。”
格桑快步走上前來,舉手間施展水療術,又取出稀釋後的治療藥水一一分發。
幾名戰士很快恢複了體力,重新整頓隊形,神色堅定。
他們的成功,極大地鼓舞了其他戰士。
接下來,每當有新的惡鬼出現,便有小隊主動迎上。
雖然依舊是苦戰,但這份鬥誌與配合極大地緩解了蜥人所承受的壓力。
蜥人戰士們站在遠處,看著步兵團戰士們身著厚重鎧甲,手持鋒利兵器,陣型穩健,配合默契,眼中滿是羨慕。
他們明白,若自己部族也有這樣的裝備與訓練,也許那千餘死者就能少一半。
三日過去,惡鬼之門的波動開始出現些許變化。
雖然不明顯,但安格注意到——每次惡鬼出現的時間變得更長,從最初的十分鐘延長到了十一、十二分鐘。
這意味著:惡鬼之門的運行,似乎受到某種限製。
安格開始嘗試乾預。
他取出一枚品質上乘的魔晶,投擲入惡鬼之門上方的惡鬼頭顱中。
能量波動的確變強了些,但幅度非常有限。
他眉頭緊鎖,陷入思索。
就在這時,達納靠近,壓低聲音說道:“安格,這扇門會不會……是靠吞噬活物或屍體維持運行的?”
安格微微一震,目光轉向惡鬼之門,眼神漸漸銳利起來。
“對……既然它是黑魔法會召喚的,獻祭是他們最常用的手段。”他喃喃道。
不再遲疑,安格立即召來了蜥人長老,開門見山地提出請求:“我需要你們那些在戰鬥中死亡的蜥人屍體。”
蜥人長老麵色驟變,嘴唇發顫:“安格伯爵,您……您不會是想讓這扇門……永遠存在於我們族地吧?”
“當然不會。”安格平靜道,“我是魔法師,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惡鬼之門,必須研究清楚。我向你保證,研究結束後會將結果完整告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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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人長老沉默良久,最終在安格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微微點頭。
“可以,但……請保持隱秘。”他說。
不久後,十多具戰死的蜥人屍體被悄然運至惡鬼之門前。
外圍蜥人軍團並不知情,顯然長老也擔心這舉動若暴露,可能會在族群中引發動蕩與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