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昆蒂娜低聲問道，目光中透著些許不安。
“先等明天的物資車隊吧。”安格的語氣沉穩，“現在去問他們，他們多半也不會回答我們什麼。”
聽他這麼說，眾人也都沉默下來，神情各異。
就在氣氛沉寂之時，格桑忽然皺起眉，張口說道：“大人，我感覺這裡的魔法元素濃度……比我們在群島位麵使用元素彙聚魔法陣時還要高。”
安格微微一怔，旋即閉上雙眼，嘗試感應周圍魔法元素的流動。
果不其然，這裡的元素不僅異常濃鬱，而且其中夾雜著一種詭異的震蕩感——那是混雜的黑暗之力和聖光之力。
“確實濃鬱，”安格睜開眼睛，神色凝重，“但太雜了，尤其是那股黑暗之力，不可貿然吸納。”
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警示意味，掃視了一圈眾人後繼續道：“聖光之力尚可適應，可一旦吸入過多黑暗之力，會引發精神混亂、身體異變——輕則魔化，重則喪命。”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暫時不能修煉？”葛妮試探著問道。
“在我們沒有適應這裡的元素體係前，誰都不要嘗試吸納。”安格語氣一沉，眾人紛紛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達納撓了撓頭，打破了寂靜：“安格，我們今天吃什麼？總得先填飽肚子吧。”
安格聞言輕笑了一下，點點頭，“我去問問。你們先休息。”
說罷，他轉身朝左側的石台走去，那上麵站著一名手持短戟的戰士，正百無聊賴地望著遠處。
“閣下，請問這處營地的食堂在哪裡？”安格語氣平和地問道。
戰士斜睨了他一眼，語氣毫不客氣：“新來的？”
安格點頭：“是的。”
“福卡斯堡壘的？”戰士追問。
“我們被分配到了印地山道。”
戰士冷笑一聲，“那你們就沒資格在這吃飯。”
“為什麼？”安格眉頭一挑。
“規矩。”戰士冷哼一聲，“不屬於本堡壘編製，就不能享受這裡的資源。你要是有意見，可以去找營地的治安官。”
安格心頭一沉，臉上神色不動，“我們是來抵禦淵獄的，連食物都不給？”
戰士卻像是聽慣了這種話，聳聳肩：“你要是有功勳點，我可以幫你買，一點抵十天份額。”
“我們是新人，還沒功勳點。”安格皺眉。
“那你拿什麼換？”
“魔晶和金瓦克。”
戰士失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這些玩意在這兒就是廢物。隻認功勳點和二階黑魔晶。”
安格沉默幾息，臉色越發難看：“那我們是不是也不能在這裡過夜？”
“沒錯。”戰士忽然咧嘴一笑，“你不付出點代價，還真以為你能白住？”
“我們如果強行留下呢？”安格試探地問。
“你可以試試，看看被人扔出去是什麼滋味。”戰士眼神玩味。
安格深吸口氣，正要轉身離開，戰士又出聲攔住：“你還沒付我報酬呢。”
“魔晶還是金瓦克？”
“魔晶吧，一千。”
“一千？”安格目光一凝，“你知道那能買兩件附魔武裝嗎？”
“嘿嘿，我說了，這裡隻認功勳點。你現在用魔晶買的，等於我送你一個人情。”戰士咧嘴，帶著一絲嘲弄。
安格終究壓下心中怒火，從魔法腰包中取出一千魔晶遞了過去。
戰士接過後哼哼笑著道：“記住，在神魔戰場上，隻要你是新來的，你就得比彆人更卑微。”
這句話像是提醒，也像是諷刺。
安格沉默地轉身回到隊伍，將方才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講述出來，頓時引起眾人憤怒不已。
“太過分了！”
“我們也是來拚命的，憑什麼這樣對待我們？”
昆蒂娜臉色寒冷，葛妮更是咬緊牙關，似乎要發作。
“冷靜點。”安格抬手壓下眾人情緒，“現在不是鬨的時候。我們先去山崖上安頓，待到了印地山道再說。”
他眼神沉穩，語氣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眾人雖然憤懣，但終究還是選擇信任安格的判斷。
安格拿出魔法掃帚，達納率先跳上。
昆蒂娜則帶著葛妮一同升空，其餘魔法師們也紛紛掏出各自的魔法掃帚，跟隨安格飛上山崖。
風從懸崖下方卷起，掀動安格等人的衣服，冷冽中夾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那是神魔戰場獨有的氣息，沉重、荒涼、絕望，又透著某種無法撼動的秩序。
——
那名戰士正倚靠在石台邊，本是隨意地目送安格離開，卻在看到他從魔法腰包中拿出一柄銀藍色的魔法掃帚時，不由微微一愣。
“他是……魔武雙修？”戰士低聲喃喃，自語中透出一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