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安格騎上魔法掃帚,達納則興奮地坐在後座,雙手死死抓住安格的腰。
兩人一前一後,破空朝南方的荒野飛去。
要塞上方巡邏的守衛看到了這一幕,雖然略感驚訝,但並未出言阻攔。
反而有人低聲感歎道:“能主動出去夜巡,最好不過了,省得我們擔心他不了解這片戰場的危險。”
夜風呼嘯著從兩人耳邊掠過。
腳下是連綿起伏的荒原,零星的元素氣息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像沉睡的野獸。
飛行了約莫二十多分鐘,安格終於在一處低丘後的空地上緩緩降落。
“我們來這裡乾什麼?”達納四下張望,眼中滿是好奇。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安格神秘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他閉上眼睛,默念咒文,精神力在虛空中勾畫出一道複雜的召喚魔法陣。
隨著一陣幽藍色的魔光升起,一道深淵裂痕在陣中撕開,下一瞬,一隻龐大的黑影從中踏出。
夢魘王者出現的那一刻,地麵微微震顫,空氣中的元素瞬間紊亂。
達納看清來者後猛地一驚:“它……變大了好多!”
此時的夢魘王者身高已超出達納一米有餘,肌體健壯如鋼。
火焰般的鬃毛在風中翻滾,身長更是超過了七米,體表的淵獄幽火在夜色中猶如流動的暗河,充滿壓迫感。
“看樣子,它已經邁入了五級魔獸的門檻。”安格一邊觀察一邊說道,“喂了它不少惡鬼的屍體,總算沒白費。”
夢魘王者一落地,四蹄激烈踏動,濺起泥土,它昂首嘶鳴,似乎對這片戰場的氣息感到極為興奮。
但安格通過靈魂契約,卻能感受到其興奮之下隱藏著一絲陰冷的貪婪,似乎在深處滋生出不屬於契約魔獸應有的念頭。
“果然,淵獄生物即便與主人締結契約,也依舊本性難移。”安格眯起眼,心中一凜。
他快步走到夢魘王者身前,語氣冷厲:“低頭。”
夢魘王者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緩緩俯下頭顱。
下一刻,安格猛地抱住它的頭部,借力將其摔倒在地!
達納看得目瞪口呆:“安格你乾嘛啊?”
未等解釋,安格全身驟然升起聖光,光芒如火焰般劇烈燃燒,將夢魘王者那層幽火徹底驅散。
他高高舉起拳頭,拳麵上聖光流轉,猛然砸向夢魘王者的肩胛。
緊隨其後的,是他背後顯現出的六臂勢——但此時的六臂勢也全然被聖光包裹,六拳齊出,將夢魘王者壓製在地。
“這……這也太狠了吧……”達納下意識退了一步,望著那被打得翻滾哀鳴的魔獸,不禁咽了口口水。
安格沒有停下,拳拳重擊、毫不留情。
他知道,這不是泄憤,而是警告,是一種馴服、壓製、讓契約魔獸徹底屈服於意誌的儀式。
特彆是像夢魘王者這種淵獄係的高階魔獸,一旦在實力突破時生出反主之意,若不立刻鎮壓,日後將極為危險。
足足十多分鐘後,安格才緩緩收手,渾身的聖光也隨之散去。
夢魘王者此刻奄奄一息,一條後腿明顯扭曲,一隻眼睛腫脹如球,幾乎炸裂。
體表遍布焦痕與裂口,原本熾盛的幽火變得微弱不堪,隻能在蹄下微微閃爍。
“你為什麼要打它啊?”達納終於忍不住問道。
“它剛才心底浮現了噬主的意念。”安格語氣平淡,卻透著冰冷,“淵獄魔獸,一旦晉升,就要立威,如果不敲打一番,後患無窮。”
“哦……那確實該打。”達納點點頭,表情認真了幾分。
此時,夢魘王者口中傳出低低的嗚咽,通過契約向安格傳來畏懼與求饒的情緒,貪婪被徹底壓製,隻剩下臣服與恐懼。
安格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從魔法腰包中取出先前保留下來的四臂惡鬼屍體,丟在夢魘王者麵前:“這是你應得的賞賜。”
夢魘王者掙紮著起身,緩緩爬行到屍體前,一口咬住,開始貪婪地吞噬。
趁其進食,安格伸手在空中勾畫出另一個魔法陣,低聲吟唱著黑暗咒文。
“黑暗魔法:黑暗降臨。”
濃烈的黑暗之力自他指尖流出,纏繞在夢魘王者傷痕累累的身體上,像濃墨般湧入每一道裂口。
漸漸地,它身上的傷口開始蠕動、愈合,焦痕逐漸退去,折斷的後腿也在一陣微光中緩緩複原。
“這黑暗魔法……還能治療?”達納瞪大了眼睛。
“黑暗與光明,本是雙生之力。”安格解釋道,“聖光術對黑暗魔獸是劇毒,但對普通人則是良藥。黑暗降臨亦是如此,它對淵獄魔獸,是最合適的修複之術。”
達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又笑起來:“又學到了一點知識。”
不多時,夢魘王者吞噬完屍體,狀態恢複了七七八八。
它緩緩站起,低頭朝安格表示臣服,情緒穩定,再無一絲反叛的波動。
“上去試試。”安格笑著對達納說道。
“我?”達納眼前一亮,幾步竄上夢魘王者背上,小心地抓住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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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則重新騎上魔法掃帚,輕輕一拍,魔法掃帚如流星般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