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名戰士離開後,房門再次被輕輕推開。
昆蒂娜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夜晚的寒意,顯然是剛巡邏回來。
她一進門便盯著安格,眼神複雜:“我剛聽說你把一個人從北城牆丟了下去,是不是真的?”
安格仍站在窗邊,目光望著遠處荒野,淡淡回道:“嗯,是來偷襲我的人,被我抓住了。”
“偷襲你?”昆蒂娜眉頭一皺,“是什麼人?”
“一個黑魔法師。”安格轉身看向她,語氣中透著一絲疲憊,卻不帶情緒波動。
“黑魔法師?為什麼要來偷襲你?”昆蒂娜聲音中已經透出明顯的擔憂。
安格走到桌旁,順手拿起一杯水遞給昆蒂娜:“這幾天,你應該聽過不少關於拜倫堡壘黑德尼的傳聞吧?”
昆蒂娜點了點頭,神情明顯更加凝重:“你是說……你和那件事有關?”
安格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昆蒂娜愣住了,良久才緩緩走上前,輕輕抱住安格。
她沒有追問,隻是用力地環住他,仿佛要將那一身的疲憊和壓力揉碎。
“沒事的,有我們在呢。”她輕聲說道,語氣柔軟又堅定。
安格輕笑一聲:“我要是怕,就不會處理那個黑魔法師了。”
“我知道。”昆蒂娜輕輕點頭,退後一步,眼中滿是複雜情緒,“但我還是會擔心你。”
安格原本以為這場小風波就此落幕,畢竟黑魔法師丘奇已死,無人能將那晚的事情傳出。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在他被偷襲未遂後的第三天,天空還泛著淺淺的青灰,一支全副武裝的二十人隊伍便悄然現身在藍橋要塞外。
他們身著製式銀白附魔武裝,騎乘戰獸,整齊肅穆,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隊伍最前方,一名男子高坐在一頭劍齒虎背上。
他並未遮掩自己的氣勢,整個人宛如鋒刃般鋒芒畢露,眼神冷冽,似能穿透護牆。
“通知你們的指揮官,就說法克斯家族的——哈巴穀·法克斯,要見他。”劍齒虎上的男子語氣如鐵,震得城頭守衛胸口發悶。
消息很快傳到了安格耳中。
聽到“法克斯”這個姓氏,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短短兩天時間,從一個黑魔法師的偷襲到法克斯家族的出麵,這之間的關聯,已經再明顯不過。
“今天要是不讓我滿意……”安格低聲自語,眼中劃過一絲冷光,“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快步跟隨戰士前往南城牆。
南城牆上風聲獵獵,陽光從雲層後透出一道微光,落在城外的隊伍之上。
安格剛一露麵,站在最前方的哈巴穀便抬起頭,那原本冷峻的麵容瞬間寫滿了殺意。
那一刻,城頭上許多戰士都感受到如刀鋒般的寒意撲麵而來。
“你找我何事?”安格神色不變,隻是眯起眼,望向下方。
“我懷疑你與黑德尼之死有關,請你配合調查。”哈巴穀的聲音不高,卻極具威壓。
安格聞言,冷冷一笑:“你們左斯拜倫王國的瓊已經來過。我能說的,早就說過了。”
“現在需要你‘不能說’的那部分。”哈巴穀不卑不亢,似乎早就預料到安格的態度。
安格眼神陡然一寒,盯著他:“你應該知道,我簽訂了魔法契約,不能泄露與任務有關的任何核心信息。”
這一次,哈巴穀沒有立刻回應。他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道:“那你就跟我走一趟,我們自有辦法讓你解開舌頭。”
空氣陷入短暫的凝滯。
安格沒有再廢話,直接命令:“開門。”
南城牆的厚重大門緩緩打開,發出“咯吱咯吱”的低響,像是在為一場即將發生的風暴揭幕。
安格踏出城門時,達納、阿德等人迅速追了上來。
“安格,你瘋了?那人分明就是帶著惡意來的!”達納拉住他,焦急地說道。
“是啊,大人,他們這是公然違反神魔戰場的規矩!”阿德怒聲道。
一時間,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試圖阻止安格。
安格停下腳步,無奈看著他們:“我在你們眼裡真的這麼傻?”
眾人一怔。
“放心。”安格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就是看看他今天怎麼把我帶走。”
眾人這才恍然,原來安格早有安排。
他們紛紛退回到城門邊,冷眼旁觀局勢。
安格獨自一人走向哈巴穀。
陽光透過薄雲灑下,映出他孤傲挺拔的身影。
他停在哈巴穀麵前,笑容瀟灑中帶著挑釁:“現在,我站在你麵前。但我拒絕配合,你要如何帶我走?”
哈巴穀還未開口,他身後那十九名騎著黑鱗戰馬的戰士卻已經嗤笑出聲。
“他可真有趣,居然敢這樣對哈巴穀大人說話。”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很久沒聽到這麼猖狂的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