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的勞作,惡鬼的屍骸終於徹底處理乾淨。
安格沒有讓眾人帶著殘餘的陰影繼續生活,他一一走到他們麵前,抬手釋放聖光淨化。
淡金色的光輝如春風拂麵,驅散了附著在眾人精神上的黑暗氣息。
格桑等人原本因長時間接觸惡鬼怨念而有所壓抑的情緒,也在這股溫和的力量中逐漸平複。
安格沒有多言,隻是沉聲吩咐他們休整兩日。
他很清楚,眾人雖沒有當場表現出異樣,但長期接觸黑暗力量勢必在心靈深處留下烙印。
聖光能清除汙穢,卻無法替代精神真正的恢複。
兩日的時間很快過去。
第三日清晨,安格獨自走向魔法監獄。
石質的長廊幽深寂靜,守衛見到他時,無不下意識挺直身軀,眼神帶著敬畏。
推開一扇厚重的金屬門,他來到了關押喬安迪的區域。
與其他囚室不同,這裡被改造得更像一間居所。
床榻、桌椅一應俱全。
除了失去自由,生活條件幾乎與普通貴族相差無幾。
“看來你已經很適應在這裡的生活了。”安格語氣平淡,推開房門時帶起一陣微弱的氣流。
喬安迪原本正低頭翻閱一本書,聽到聲音下意識抬起頭。
然而下一刻,她的瞳孔驟然收縮,手中書本應聲掉落在地。
她看到的不是安格本身,而是他身後無數惡鬼的殘影。
那些猙獰的黑影纏繞在安格周身,怨念如實質般翻湧,仿佛隨時會撕裂靈魂。
隻有擁有淵獄血脈的她,才能看見這幕駭人的景象。
胸腔裡傳來劇烈的心跳聲。
喬安迪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地顫抖起來。
她清楚,這不是幻覺,而是惡鬼死後的怨念在他身上凝聚。
一個念頭在她心底瘋狂閃爍——他去過神魔戰場了!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知道,這個男人對她並無殺意。
可身體的反應卻無法克製,隨著安格一步步走近,她竟僵硬到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直到安格停在她麵前五步之內,他才察覺到異樣——腳下的石板濕了一片。
安格愣了愣,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冒出一句:“臥槽……居然被嚇尿了?”
他沒想到自己隻是靠近,竟讓一個有著魅魔血脈的人類崩潰到這種地步。
空氣沉寂了許久,直到大概十分鐘後。
喬安迪才艱難開口,聲音顫抖:“你……能離我遠一點嗎?”語氣裡帶著壓抑不住的哭腔。
安格皺眉,卻還是退回到門口,冷聲道:“魅魔的尿液可是珍貴的魔法材料,你這是純純的浪費。”
喬安迪抿緊嘴唇,不敢回應,隻是滿眼恐懼地盯著他。
安格靠在門邊,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開口:“說說,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喬安迪一瞬不敢隱瞞,迅速把自己看到的黑影如實說出。
“也就是說,隻有你這種帶特殊淵獄血脈的生物才能看到?普通惡鬼可不行?”安格問。
喬安迪立刻點頭。
安格微微鬆了口氣。
他原本擔心自己若用變形術偽裝成惡鬼,會不會被輕易識破。
聽喬安迪這麼說,他心裡稍安一些。
不過他並沒有完全相信,暗暗記下以後找機會再做驗證。
沉默片刻,他直視喬安迪,聲音低沉:“今天來,不是為了要嚇你。我想問的是——關於黑魔法會的事情。”
喬安迪輕輕呼吸幾下,壓下心底的恐懼,點了點頭。
“我想知道,他們掌握的私有位麵的坐標。”安格語氣不容置疑。
聽到這個問題,喬安迪整個人愣住。
她猶豫片刻,搖頭:“黑魔法會……並沒有私有位麵。”
安格眼神一冷,語氣驟然淩厲:“你在逗我?沒有私有位麵,他們能存續至今?若真如此,早被魔法協會清掃乾淨了。”
喬安迪咬緊牙關,急切辯解:“我的層級不高!我隻負責外圍事務,從未接觸過他們的核心機密。隱藏位麵若真存在,我根本無從得知坐標。”
她話音未落,安格已然眉頭緊皺,麵色冰冷。
他緩緩走出一步,身影瞬間模糊,下一刻便已掐住了她的脖子。
喬安迪隻覺冰冷的五指鎖住喉嚨,聖光的力量順著皮膚滲入體內。
那股溫和卻致命的力量像刀鋒般切割著她體內的黑暗血脈。
“呃——!”喬安迪痛苦地張口,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她的皮膚迅速浮現一片片黑斑,體表彌漫出若隱若現的黑氣。
那是她體內黑暗之力被強行淨化的表現。
劇痛讓她眼角滲出淚水,雙腳不受控製地亂蹬,雙手拚命拍打安格的手臂。
可無論如何掙紮,聖光的壓製讓她毫無反抗餘地。
安格神色冷漠,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他耐心地注視著喬安迪體內的黑暗被一層層逼退,直到她雙眼布滿血絲,氣息紊亂。
確定效果差不多了,他才忽然鬆手。
喬安迪如破布般被丟在地上,劇烈咳嗽著,手捂著喉嚨,整個人幾乎蜷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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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安格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一記鐵錘敲進心底,“你要做的,是配合我。不是敷衍,更不是跟我玩花樣。”
他緩緩收回手,眼神淩厲:“若是再一問三不知,你或許就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空氣凝固在這句話之後,喬安迪瑟縮在地上,甚至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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