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師們楷完油後並未久留,他們深知若在此時太過放縱,極容易影響祭品的“純淨度”。
於是一個個心滿意足地抽手,收起了戲謔的笑聲。
殿內頓時恢複了壓抑的寂靜,隻剩女子們瑟縮的呼吸聲。
這些女子們神色木然,眼神仿佛失去了光芒。
她們麻木地坐在地上,仿佛木偶一般,任人擺布。
空氣中仍殘留著方才的汙穢與屈辱,像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在頭頂,讓人窒息。
其中一名黑魔法師忽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玩味:“你們也不是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女子們聽見這句話,原本死寂的眼神驟然一震,齊齊抬頭,目光中浮現出一絲不可思議的光亮。
她們的嘴唇顫抖,眼神中迸發出近乎渴望的神采。
那魔法師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繼續緩緩說道:“接下來,你們隻要保持樂觀的心態。獻祭的方式……是隨機抽取。”
殿內瞬間響起低低的竊竊私語,女子們互相對視,眼神逐漸恢複生機。
有人緊緊握住同伴的手,淚水奪眶而出;有人雙手合十,仿佛在無聲祈禱;也有人顫抖著輕聲低語:“或許……我能活下去……”
安格在角落裡冷眼旁觀,心頭暗自歎息。
女子們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正是黑魔法師們想要的東西。
果然,魔法師的唇角勾起更深的笑意。
他們彼此對視,心中冷笑:希望轉為絕望,才是最美的祭品。
獻祭儀式需要極致的情緒波動。
希望與絕望之間的反差,會讓靈魂在撕裂中劇烈沸騰。
這樣的靈魂,不僅能令惡魔狂喜,還能換取更加豐厚的獎賞。
一切,正如他們所願。
不久,黑魔法師們滿意地收起目光,轉身大步走出宮殿。
木門吱呀合上,壓抑的氛圍隨之籠罩。
女子們仍沉浸在“或許能活下去”的虛幻希望中,彼此低聲交談,情緒起伏不定。
門口,帶隊的黑甲戰士遲疑了一下,眼神閃爍。
他鼓起勇氣,低聲問道:“閣下……您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走在前方的黑魔法師腳步一頓,回首,眼神冷冷地斜睨過去。
那眼神仿佛帶著毒刺,直逼得黑甲戰士渾身一緊。
“怎麼?你心裡有其他想法?”魔法師的聲音陰惻惻的,帶著寒意。
黑甲戰士咽了口唾沫,額頭冷汗涔涔,聲音發顫:“我隻是……如果真是隨機,那……那有些女人留著也是留著……”
話未說完,魔法師冷哼一聲,語氣森寒:“癡心妄想!告訴你,他們全都會被獻祭!無一例外!”
這一句話,像是一盆冰水當頭潑下。
黑甲戰士心中狠狠一顫,呼吸急促起來。
他原本的打算是在夜裡偷偷潛入,挑選幾個姿色上佳的女子,給自己留點“餘地”。
此刻,他的念頭徹底被打碎。
“全都要獻祭……”戰士暗自苦澀,背脊冷汗濕透。
安格站在人群裡,神色未變,心底卻掀起了波瀾。
他看得清清楚楚,這些所謂的黑魔法師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
女子們隻是工具,隻是供品,隻是惡魔的燃料。
希望、絕望、生死,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交易的籌碼。
“這樣的組織……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安格的心念冰冷無比。
黑魔法師們逐漸遠去,身影消失在長廊儘頭。
殿口的黑甲戰士心神未定,正要轉身,卻看見安格緩步走來。
他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閣下……您,是有什麼事情嗎?”
安格麵色冷峻,聲音沉穩:“接下來,是至關重要的幾天。你們要每天給她們安排新鮮的食物,必須讓她們能及時排泄。記住——這些事絕不可怠慢。”
黑甲戰士一愣,隨即低頭應道:“是!”
他心裡竟然生出幾分感激之情。
畢竟此前安格提醒過他們如何處理偏殿的事情,避免了大麻煩。
這讓他對安格天然多了幾分信任與好感。
安格沒有再多言,轉身離開。
沒人知道他真正去了哪裡。
走出殿宇的瞬間,安格的身影再次隱匿在黑暗中。
他取出一枚魔法傳訊水晶,注入法力,低聲下令:“你們可以出發了。”
魔法水晶傳來熟悉的回應。
收到命令的昆蒂娜等人,已早早換上與黑魔法師們一模一樣的黑袍,在夢魘騎士的簇擁下,朝宮殿方向悄然靠近。
安格又從懷中取出另一件物品——一枚細小的魔法傳聲筒。
那是他在殿中暗中安置的,藏在烏拉裙擺之下。
“接下來,你們就和之前一樣。”安格低聲通過傳聲筒說道。
聲音悄無聲息地傳入烏拉耳中。
那一瞬間,烏拉渾身一震,眼中的淚水滾落,卻不再是無助的哭泣,而是劫後餘生般的釋然。
她全身的緊繃仿佛在刹那間鬆開,整個人幾乎虛脫。
這幾日的情緒大起大落,幾乎將她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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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安格的聲音,心底唯一的依靠終於回來了。
她緩緩合上眼簾,唇間無聲地祈禱,至於祈禱的對象,她自己也不清楚。
或許是神靈,或許……隻是眼前那道看不見的守護。
時光緩緩流轉,三天轉瞬即逝。
隨著時間推移,通過宮殿魔法傳送陣進入索拉位麵的黑魔法師們越來越少,氣氛也隨之緊張起來。
終於,在第三天的傍晚,安格潛伏在暗處,看見守護魔法傳送陣的黑甲戰士們親手關閉了宮殿厚重的大門。
轟然巨響回蕩在空氣中,伴隨著一道道符文亮起,宮殿徹底被封鎖。
至於內裡的魔法傳送陣,此時已完全陷入沉寂,光芒消散。
安格目光一凝,心底低語:“看來……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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