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見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就沒想過離開皇帝陛下，跟隨普雷斯頓一起生活？”安格沉聲問道，聲音不急不緩，卻像重錘一般落入貴婦耳中。
貴婦聞言，身子輕輕一顫，卻依舊低垂著頭，沒有開口。
“為什麼不願意離開？”安格語氣中多了幾分探究，“我想你若是真想離開，皇帝一定會允許的。”
隱秘的宮殿中，皇帝正獨自端坐，聽到此話時，手中酒杯微微一頓，唇角卻泛起一抹冷笑。
他緩緩抬眼，看向兩側跪伏的美豔女子，聲音低沉而意味深長：“你們……願意離開我嗎？”
兩名貴婦立刻抬起頭，眼神中泛起一抹深情與依戀，異口同聲道：“陛下，我們永遠都會在您的身邊。”
皇帝聞言，微微點頭，目光深沉：“看來這個安格……很容易便能猜到我的心思。難不成，他與我是同道中人？”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仍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兩名女子聽在耳中，眼神中同時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既是迎合又有幾分莫測。
床榻前，安格凝視著貴婦片刻，見她依舊沉默不語，便繼續開口：“陛下雖然會允許，但你依舊不能離開……是因為普雷斯頓嗎？”
貴婦緩緩抬頭，眼神中閃爍著矛盾，終於點了點頭。
“據我所知，普雷斯頓此時已是大魔法師，或許他對皇位並不感興趣。”安格緩聲道，語氣中帶著安撫。
“若真如此，他此刻已經是死人了。”貴婦的聲音低沉而苦澀。
安格聽罷，心頭頓時一陣發緊，眉頭也擰得死緊。
“皇帝不會隻有三個孩子吧？”他問道。
“現在隻有三個了。”貴婦的聲音微不可聞。
安格心念急轉，立刻追問：“以前還有過？隻是後來……都已經死了？”
貴婦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輕輕點頭。
“皇帝和阿克王爵之間的矛盾，不止是因為皇位之爭吧？”安格繼續追問，目光銳利。
“歸根結底，皆因威爾德蘭帝國皇位。”貴婦歎息道，聲音中帶著一種身不由己的無奈。
安格凝視著她，心中暗暗感歎，卻仍笑著開口：“你倒是聰慧。若非困於皇宮，在一般貴族之家，少說也能有一番不俗成就。”
貴婦眼神微動，淡淡一笑：“再大的成就，也比不上我此刻的位置。”
安格神色一頓，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再抬眼時，先前的讚賞已不複存在。
“所以，你最終不願離開，是舍不得如今的一切。”安格緩緩說道，“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確實令人沉迷。是不是？”
貴婦凝視著安格，唇角微抿，繼而輕聲笑道：“安格大人才是真的聰慧。”
在隱秘宮殿內，皇帝亦緩緩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兩女，眼中閃過一抹戲謔：“你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兩女對視一眼，毫不遲疑地點頭。
皇帝大笑起來，笑聲低沉洪亮，眼神中滿是快意。
安格眉頭微挑，繼續道：“皇帝讓你這樣做，你不會恨他嗎？在我看來，他的做法太過不尊重你了。”
貴婦神色鎮定，語氣卻無比堅定：“我們屬於陛下，這是陛下的權利。”
安格沉默片刻，最終隻是搖頭，臉上滿是無言。
“那陛下到底有幾個女人？”安格忽然問道。
“算上我，一共三個。”貴婦答道。
安格眉梢一挑，聲音帶著譏諷：“不會以前還有，但都被你們三個處理了吧？”
貴婦眼神微顫，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
隱秘宮殿內，皇帝輕輕抬眸，語氣悠然：“是你們做的嗎？”
兩女齊齊頷首，眸光冷靜。
“嘖，你們這些貴族之間的紛爭，可真夠複雜的。”安格歎息一聲，語氣中滿是嫌棄，“搞不懂你們何苦這樣。”
貴婦抬眼，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安格大人，你隻是出身平民，不懂這其中道理。若你的家族傳承三四代，也會一樣。”
安格伸手摸了摸下巴，冷哼一聲：“若以後我的家族中出現這種情況，我必斬之。儘學些不成氣候的東西。”
貴婦輕笑出聲，笑意中帶著一抹複雜情緒，仿佛既是諷刺，又帶著無奈的認同。
“我們聊了這麼多，你心中也該明白緣由了吧？”安格收聲問道。
貴婦點了點頭。
“那便好。你走吧。”安格說著，從腰間魔法袋中取出一張傳送卷軸，遞到她麵前。
哪知貴婦卻猛地撲上來，緊緊抱住安格的雙腿，聲音急切：“安格大人，請不要趕我走！我們與陛下簽下魔法契約，不可對陛下說謊。若陛下發現我未曾侍奉你，我必被賜死！”
安格心中一震，眼神滿是錯愕：“這……也太變態了吧。”
貴婦淚流滿麵，聲聲哀求：“求你了，若我離開，便是死路一條！”
安格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要我說啊，你還是早早離開的好。不然下次皇帝心血來潮，說不定會派你去侍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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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貴婦急切搖頭，聲音帶著顫抖，“我侍奉大人，純屬意外。隻能怪我一時受人蠱惑……”
話音未落，她已泣不成聲。
安格凝視著她，眼神深邃，心中卻泛起濃濃的不快與疑惑。
望著眼前低頭哭泣的貴婦，安格隻覺得太陽穴一陣陣跳痛。
她的啜泣聲細碎卻尖銳，像針一樣紮進腦子裡，讓他心煩意亂。
他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看來陛下是知道你被人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