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您是塞貢城裡最擅長治療的魔法師。請您幫幫我的好朋友,他受了重傷,雙腿幾乎廢了。治療的費用,我來出。”
安格抬起頭,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神情平淡:“塞貢城能治療傷勢的魔法師不止我一個。你們為什麼偏偏要找我?”
貢嘎戰士還未回答,女人便小聲道:“我聽說……您不排斥貢嘎人。”
她的聲音細若蚊吟,卻充滿真摯的希望。
“大師,”貢嘎戰士接著補充道。
“我在城裡的同伴也提起過您。您是唯一一個願意接納貢嘎人和地塞人的魔法師。其他人……他們根本不會讓我們踏進門半步。”
安格輕輕挑眉,嘴角微微勾起:“哦?那其他魔法師背地裡沒有說過我的壞話?”
這話讓貢嘎戰士和女人同時愣住。
兩人麵麵相覷,神情僵硬。
那片刻的沉默,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看來是說了不少。”安格心中暗笑,表麵卻依舊神色自若,“算了。”
他站起身,抖了抖長袍上的灰塵,淡淡道:“既然你願意支付治療費用,那我去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嗎?”貢嘎女人驚喜地抬起頭,眼中閃著淚光,“謝謝您,大師,謝謝您!”
“嗯。”安格擺擺手,“不過,在出發之前,我得問一句——你需要購買什麼東西?”
貢嘎戰士愣了愣,隨即連忙搖頭:“等我同伴痊愈後,我一定會來您的店裡消費。”
“我聽說您店裡的魔法物品品質一流,到時必定多加捧場。”
“嗬。”安格失笑,心中暗道:“這倒是誤會我了。”但他並未解釋,隻微微點頭示意。
貢嘎戰士立刻走出店門,喚來一輛馬車。
沒多久,三人便登車啟程,朝塞貢城北城區駛去。
馬車在石板路上顛簸前行,車廂裡略顯狹窄。
貢嘎女人緊張地攥著衣角,雙手微微顫抖。
安格閉目養神,仿佛完全不受外界乾擾。
貢嘎戰士則偶爾看一眼窗外,不安地咬著牙。
兩個小時的顛簸後,馬車在一片木製塔樓前停下。
這一帶的房屋陳舊、密集,木頭早被歲月熏黑,空氣裡彌漫著潮濕與煙火的味道。
顯然,這裡是塞貢城的平民區。
“大人,這邊請。”貢嘎女人擦了擦眼淚,領著他們穿過狹窄的巷道。
她走得很快,左拐右拐,終於在一棟重新刷過油漆的塔樓前停下。
那塔樓比周圍的屋子整潔得多,門口還擺著幾盆花草。
“這是你家?”安格略感意外。
貢嘎女人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丈夫以前是獵人。”
“之前賺到的錢全都花在修繕房子上了……沒想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她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再也說不下去。
安格隻是搖了搖頭,示意她帶路。
剛踏進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貢嘎戰士臉色一變,急忙問:“塔莉,紮尕的傷勢是不是加重了?”
女人用力點頭,神情惶急。
他們快步上到二樓,推開臥室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一名男子躺在地上,渾身是血,雙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
旁邊,一個瘦小的女孩正輕聲哭泣,用小手不停擦拭父親額頭的冷汗。
“紮尕!”貢嘎戰士衝上前,跪在地上,聲音哽咽。
小女孩被突然闖進來的大人嚇得往後一縮,眼裡滿是戒備。
貢嘎女人連忙上前抱住她,溫柔地安撫幾句,小女孩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安格走到傷者身旁,蹲下仔細查看。
男子的傷勢極為嚴重——大腿處有兩處粉碎性骨折,一隻手臂骨折,肋骨至少斷了三根。
呼吸急促但仍有力,看得出強烈的求生意誌。
“能活著回來,已經是奇跡。”安格輕聲道。
“他是怎麼被抬回來的?”他抬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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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嘎女人抹了抹淚:“是和他一起狩獵的同伴……他們連夜把他送回來的。”
安格點點頭,抬手施展了一個小型魔法。
【水流術】
隨著咒語落下,一股柔和的清水在空氣中浮現,化作細流衝刷在紮尕的身上,洗去凝固的血跡。
水花在臥室的燈光下閃著淡淡的藍光。
小女孩怔怔地看著,眼裡透出驚奇。
安格察覺到她的目光,笑了笑:“我隻是幫你父親清理血跡,好讓他更容易接受治療。”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神情認真。
血汙被衝洗乾淨後,安格撕開男子染血的衣物。
赤裸的身體上布滿淤青與裂口。
貢嘎女人連忙用手遮住女兒的眼睛,帶著她匆匆走出房間。
房內頓時隻剩下安格與貢嘎戰士兩人。
“大人……他,還有救嗎?”貢嘎戰士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顫抖。
“有。”安格語氣篤定,“他的求生意誌極強,若換作彆人,恐怕早已死了。”
聽到這句話,貢嘎戰士的眼中終於有了光。他緊握拳頭,低聲道:“太好了……太好了。”
安格沒有再說話。
他抬手一揮,魔力流動,空氣中出現一陣輕微的震蕩。
一張堅實的木質桌子從他的魔法腰包中浮出,穩穩地落在地板中央。
伴隨著一陣柔和的光芒,紮尕的身體被托起,緩緩移至桌上。
安格的動作極為穩重,連貢嘎戰士都看得出那種掌控力的精細。
好在這間臥室空間不小,即使多出一張桌子,也並不顯得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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