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結束後，海麵重新恢複了平靜。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浪濤拍打著沙灘，帶著鹹濕的氣息。
安格正準備開口，帶著眾人返回世界城，卻聽到身後傳來昆蒂娜略帶試探的聲音。
“安格！”她輕輕開口，語氣中透著一絲好奇與克製，“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似乎從來沒真正見識過你的實力。”
安格腳步微頓，轉過身，眼中帶著一絲意外。
昆蒂娜微微一笑，繼續道：“現在我們也都突破成了魔導師……能和你一戰嗎？”
她的語氣不帶挑釁，更像是學生對老師的敬畏與探尋。
安格怔了片刻，隨即聽到阿德在一旁笑道：“大人，您對付三階惡鬼就像拍一隻黃羊似的，我們其實都很好奇，您到底有多強。”
“現在我們也算有點信心，想試試！”
這時，格桑、喬吉、娜緹雅、普裡都忍不住露出期待的表情。
六雙眼睛滿懷熾熱地望著他，那種信任與憧憬讓人無法拒絕。
安格愣了愣，隨即笑出聲來：“哈哈，看樣子，你們真想試一試啊？”
“當然，大人！”阿德振聲答道。
安格環顧一圈，見眾人都點頭，目光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火光。
便無奈地歎了口氣，嘴角仍掛著笑意：“那好吧，等你們的魔力完全恢複，我們就比試一番。”
“好！”眾人齊聲應道，笑聲與海浪聲交織在一起。
夜色漸深，七人在海邊停留了下來。
普裡點燃篝火，火焰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烤串的香味混著海風，溫暖而輕鬆。
經過一天的魔法實驗，緊繃的氣氛終於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久違的閒適。
格桑舉著一根烤得金黃的魚串，眨了眨眼問道：“大人，您現在的實力……是不是已經到了大魔導師，或者史詩戰士的層次了？”
安格笑了笑，搖頭：“沒有那麼誇張。嚴格來說，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三階，隻是我修煉的力量體係不太一樣。”
“混沌之力，對吧？”娜緹雅輕聲插話。
“嗯。”安格點頭，目光望向火光之外那片漆黑的海麵，聲音低沉卻平穩，“混沌之力兼容萬物，能容納魔力、氣力、元素之力，甚至神力與惡魔之力。”
“它不是更高階的力量，隻是更複雜，更危險。正因為如此，在某些方麵，我的戰鬥力確實會比普通三階、甚至部分四階強者更強些。”
阿德聽完，忍不住嘟囔道：“可再強也得有個限度吧？您總不能連半神都能打吧？”
安格笑了笑，搖頭道：“半神？那我確實打不過。”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無論走戰士之路還是魔法之路，一旦跨入半神，他們體內的力量就會轉化為神力。”
“哪怕隻是一絲，都不是普通力量能匹敵的。神力與惡魔之力，本質上都可以與混沌之力互補，但那終究是另一個層次的存在。”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連火光都在他們眼中晃動成不真實的波紋。
安格看著他們的表情，微微一笑，又道：“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威爾德蘭帝國，現在已經有三位半神。”
“什麼？！”普裡差點從原地站起來。
“第一位是阿弗雷德七世。”安格的語氣平靜，“第二位是霍索恩，帝國原來的靈魂大魔導師。不過我懷疑他其實是一名亡靈召喚師——當然，我沒證據。”
“第三位呢？”昆蒂娜問。
“凱蒂·曼徹斯特。”安格歎息一聲，“不過後麵這兩位已經離開帝國了。”
篝火在風中輕輕跳動，映出每個人震驚的神情。
“沒想到我們晉升突破這段時間，外界竟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動……”喬吉低聲感歎。
安格點點頭，隨即將自己偽裝成阿弗雷德七世、摧毀神靈議會駐地的事情一一說出。
火光中，眾人的臉色從驚訝、震撼到後怕——
“你這樣太危險了！”昆蒂娜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關切。
娜緹雅也皺起眉頭，伸手挽住安格的胳膊，“安格，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安格哈哈一笑，笑聲爽朗：“好好好，以後不會了。”
氣氛又重新變得輕鬆。
阿德忽然舉起手中的酒杯，激動道：“這才是強者的道路啊！活著就該像大人這樣，去挑戰極限，去做連神靈都不敢做的事！”
“坐下！”喬吉一邊嗔笑，一邊伸手去拉他。
“啊疼疼疼！喬吉你輕點——！”阿德被扯著耳朵連連求饒，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火光跳躍間，笑聲如浪濤般此起彼伏。
笑聲漸漸平息，夜色溫柔地籠罩下來。
安格抿了一口酒，忽然側頭問道：“阿德，你和喬吉的婚事什麼時候辦啊？這都十多年了，總得給她個交代吧。”
喬吉臉色一紅，慌亂地低下頭，手中的烤串都差點掉進火裡。
阿德撓撓後腦勺，憨笑道：“大人，以前我覺得自己配不上喬吉，現在我們都成了魔導師，那……回去之後我就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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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跟你結婚啊！”喬吉羞得滿臉通紅，一邊喊，一邊站起身跑開。
阿德愣在原地，滿臉無措：“大人，這……”
安格哈哈一笑，故意板起臉：“還愣著乾嘛？趕緊去追啊！”
“是，大人！”阿德回過神來，拔腿就追。
喬吉腳步快，他就在後頭喊：“喬吉！我是真心的啊——”
“鬼才信你！”遠處傳來喬吉的聲音。
篝火旁，剩下的幾人全都笑彎了腰。
風聲掠過，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
笑聲回蕩在夜色中，像久違的溫柔餘音。
安格看著這一幕，心底不禁泛起淡淡的暖意。
一夜無事。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營地內已傳出陣陣笑聲。
阿德和喬吉昨夜回來時被人調笑了一番，如今兩人卻再不掩飾，手牽著手，神情大方。
眾人都用玩笑掩飾著暗自的羨慕。
安格從帳篷中走出，看著他們興致高昂的樣子，不由輕笑道：“看來讓你們等一晚上，倒是難為你們了。”
“那還用說！”娜緹雅笑著回答，“誰不想和你比試一場啊？”
安格搖了搖頭，隨手理了理衣角，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升空而起。
“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