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是不是看著挺震撼的？”安格笑著問道，眼神裡閃著一絲得意。
眼前龐大的傳送門靜靜矗立在冰原，門框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銀色符文，像冰蛇般流動，散發出淡藍的光輝。
冰雪在它的光芒下蒸騰，微光照亮了周圍的冰層，如同一片星光墜落凡間。
“嗯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魔法造物。”
博瑞斯幾乎是下意識地回應，他的目光牢牢黏在位麵傳送門上，眼底滿是難以掩飾的驚歎。
連一旁的比安卡也是如此神情。
她抬頭仰望著那宏偉的門體，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胸前的冰晶吊墜。
這種仿佛能通向另一個世界的氣息，讓她心底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敬畏。
安格看在眼裡，輕笑道：“你不是去過神魔戰場嗎？怎麼也是一副震驚的模樣？”
比安卡被問得一怔，神色微微一黯，隨即輕聲解釋道：“大人，您也知道的，神魔戰場的都是魔法傳送陣，而非位麵傳送門。”
“而我們冰雪王國的同樣神魔戰場的魔法傳送陣也是他們派來的神使所鑄，並非我們自己能布置。”
“平日隻有大戰士或大魔法師前往神魔戰場時才會開啟一次。”
安格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嘴角卻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是嗎？那你們冰雪王國難道現在還沒有發現其他位麵？”
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絲探詢，“莎雅是大魔導師，理論上可以在位麵海遨遊的，應該會有所發現吧？”
這話一出，比安卡與莎雅身後的侍從神色同時一滯。
空氣瞬間凝固了幾分。
比安卡的唇角微微動了動，卻沒有回答，隻是略顯尷尬地垂下頭。
安格見狀，心中一笑——他已經明白了，這恐怕是冰雪王國的最高機密之一。
“嗬，”他輕輕一笑，擺了擺手，“算了，我也隻是隨口問問。”
不再多言。
博瑞斯隨即派出了一支五百人的精銳守衛隊駐守在傳送門周圍。
寒風呼嘯中，冰霜盔甲撞擊的鏗鏘聲在空曠的冰原上回蕩，顯得莊嚴而肅穆。
安格目光掠過一隊隊忙碌的士兵，心中暗暗感歎：“冰雪王國的軍紀，果然一絲不苟。”
隨後，安格與比安卡等人返回了莎雅的宮殿。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雪鬆香與冷冽的魔力波動。
博瑞斯與安格寒暄了幾句，聊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後，便告辭離去，隻留下安格與比安卡二人。
宮殿內的氣氛安靜而溫和。
壁爐中的冰焰跳動著淡藍的火光，把比安卡的側臉映得格外柔和。
“莎雅有沒有說過，她需要多久才能結束？”
安格打破沉默，隨意地問道。
比安卡搖了搖頭：“殿下沒告訴我。”
“嗯……”安格若有所思地點頭。
比安卡忽然開口：“大人，據殿下說，‘法則藥水’可不是普通人能煉製的。您是怎麼煉成的？”
安格微微一笑，語氣帶著幾分自豪與輕鬆：“我觀摩過彆人煉製兩次，記下了過程，嚴格來說，我也算是一名魔藥大師吧。”
“魔藥大師……”比安卡輕聲重複著，眼神裡滿是羨慕。
“真讓人敬佩，大人。我們王國中能被稱為‘大師’的魔藥師，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安格擺擺手，笑意中帶著一絲感慨：“你們冰雪王國天賦極高，但體係卻太單一了。”
“單一？”比安卡有些不解。
“嗯，”安格放緩語氣，像是在耐心解釋，“在其他幾個人類的帝國中，基本都有完備的魔法與戰士培訓體係。”
“火、風、水、土，乃至光與暗的分支，皆有相應的學院與導師。”
“但你們這兒——冰雪王國——幾乎隻有冰係魔法存在。”
“任何擁有其他元素親和的人，若長期留在這裡，都會被冰元素侵蝕體質，最後隻剩下冰的親和，其他全失。”
比安卡聽完，輕輕歎息一聲。
“大人說得對。我們冰雪王國確實如此。整個王國，從普通魔法學徒到大魔法師，幾乎清一色的冰係。”
“就連我們的戰士，在突破大戰士之後，也都會感悟冰之法則，體內流淌的，是寒霜之力。”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點無奈。
“久而久之，我們習慣了這種局限……但也因此，我們失去了很多探索的可能。”
安格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淡淡道：“這種單一的力量結構，對一個勢力來說，其實並不健康。”
“你們若想突破，就必須接觸外界的能量體。否則，終有一天會被限製在自己的冰壁中。”
比安卡怔怔看著他，似乎第一次認真地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過了片刻，她輕聲問道：“大人，您覺得……我們還有機會改變嗎？”
“當然。”
安格淡淡一笑，目光投向窗外那無儘的冰原。
“隻要有一個人能看到更遠的世界，就已經意味著希望。哪怕隻是一扇門，也能改變整個國度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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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安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遠處的位麵傳送門仍在微微閃耀。
光芒穿透風雪，像一顆在寒夜中燃燒的星。
片刻的沉默後，安格又問道：“對了，你們冰雪王國在神魔戰場駐防的兵力有多少？”
比安卡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若隻算大戰士，大概不到三千人。”
“三千？”
安格微微一怔，語氣裡有些驚訝。
“是的。”比安卡苦笑道，“我們王國人口一千多萬，可能成為大戰士的……也就這些。”
安格沉默了。
三千名大戰士——聽起來似乎不多，但若與他統治的世界城相比，卻已是驚人的數字。
世界城如今下轄人口不過千萬，而能晉升大戰士的，僅七人。
即使在他傾儘資源培養的情況下，也不過如此。
“看來，你們的祖先與冰雪精靈簽訂的契約，確實給王國帶來了不少恩惠。”安格緩緩說道，語氣中多了幾分讚歎。
比安卡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地看著他：“契約？您是指……”
安格隻是笑笑，沒有再解釋。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推測出這所謂的“契約”，並非單純的祝福，而是一種“血脈羈絆”——一種將整個國度與冰雪法則綁定的古老魔法。
“算了，不說這些。”他舉起酒杯輕輕碰了碰她的杯沿，火光在兩人之間微微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