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阿弗雷德七世的三位妻子便被侍衛帶入宮殿。
高大的銀紋門扉緩緩合攏,廣闊的殿堂頓時隻剩下她們與沉默坐在王座上的男人。
“陛下。”三人低頭行禮,聲音輕得仿佛不敢驚動空氣。
自從阿弗雷德七世從無光之地歸來後,他整個人就像被某種陰影籠罩,情緒冰冷,思緒縹緲,與三位妻子的交流更是幾近於無。
大多數時候,他整日埋首政務,要不是擔心其他多想,他恐怕連最初那幾次短暫的見麵都不會出現。
此刻麵對三位妻子,他心底積壓已久的煩躁再次浮現。
三人垂首侍立,不敢抬頭。
她們能感受到王座上這股沉沉的壓迫,卻不知其由。
阿弗雷德七世的目光在她們身上掃過,眼底閃過一絲憤怒,但那情緒被他壓得極深,三女自然無從察覺。
他倏然開口:“奧爾加特、阿德裡安、普雷斯頓……他們已經離開帝國很久了。你們……想他們嗎?”
三人心口一滯。
作為母親,這份思念當然深刻得像刀。
但她們知道,在阿弗雷德七世如今的脾氣下,這種情緒是絕對不能直接表達的。
她們齊聲道:“他們能為帝國效力,是他們的責任。”
阿弗雷德七世輕笑了一聲,可那笑意冰涼刺骨:“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你們心裡想什麼,我還不清楚?也許你們心底還埋怨我……讓他們去那麼遠的地方吧?”
三人臉色一白,立刻跪倒在地:“陛下!我們從未如此想過,更沒有埋怨過您!”
語氣裡夾著驚恐,更帶著委屈。
可阿弗雷德七世看著她們低頭的模樣,卻越發煩悶。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壓抑怒火,隨後冷聲道:“如果你們想讓他們三個安全回到阿克雷裡……就去世界城,求安格。”
三人呼吸頓住。
阿弗雷德七世繼續道:“前線吃緊,而我現在無法親自前往。帝國能在這種局勢下拯救他們的……隻有安格。”
話裡帶著深意,三人立刻聽懂:他在逼她們利用“曾經的關係”。
三人的臉色同時變得難看。
這樣的命令……她們根本無法拒絕。
可這命令背後所隱含的侮辱與無奈,卻讓她們心裡泛起說不出的酸楚。
“陛下……難道您不能讓他聽從命令嗎?”奧爾加特的母親瓦萊麗·山姆忍不住開口。
話音剛落,阿弗雷德七世眉頭一皺。
瓦萊麗像被雷擊中一般,整個人瞬間癱坐在地,連呼吸都亂了。
剩下兩人更覺得背脊發冷,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阿弗雷德七世的語氣更加冷硬:“這是你們的任務。完不成……就不用回來了。”
話畢,人影一閃,他已經消失在宮殿中。
廣闊的殿堂頓時安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