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萱上學了。
楚蘭拿著抹布在客廳忙碌，額頭上滲出汗珠，眼神有些遊離。
突然，門被粗暴地推開，“砰”的巨響如驚雷在狹小空間炸開。
一個瘦高男人闖進來，他頭發許久未打理，油膩地貼在頭皮、打著結，眼窩深陷，眼睛布滿血絲與烏青，臉頰凹陷，毒品和歲月似乎抽乾了他的活力。
他是楚蘭老公王強，是楚蘭噩夢的源頭。
王強一進門，就像饑餓的豺狼般掃視四周，乾裂的嘴唇顫抖，怪聲怪氣道：
“喲，難怪有人說你勾搭上有錢人，果不其然，還看上了電視，女兒也去學鋼琴了。”
說著，他斜眼撇嘴，一臉不屑。
楚蘭身體一顫，像被冷水澆頭，眼中閃過恐懼與厭惡。
她下意識握緊抹布，手指因用力泛白，顫抖著說：
“你來做什麼？你胡說什麼？趕緊滾！”
王強不理會，嘴角泛起猙獰的笑，衝向衣櫃，猛地拉開櫃門，瘋狂翻找，邊翻邊咒罵：
“臭女人，肯定藏了不少錢，都給我交出來！”
楚蘭心急如焚，衝過去阻攔，雙手緊緊抓住王強胳膊，聲嘶力竭地喊：
“你不能這樣，這是我們母女活命的錢！”
可王強像發狂的野獸般用力一甩，楚蘭摔倒在地，手肘擦破，刺痛襲來。
“你這個混蛋，你又要吸毒，彆碰我的錢！”
楚蘭帶著哭腔喊，眼中滿是絕望和憤怒。
王強翻了一陣後，在衣櫃夾層找到楚蘭剛領的工資。
他眼中露出得意神色，像在垃圾中找到寶藏的無賴。
他把錢攥在手裡、塞進兜裡，朝楚蘭呸了一口。
“哼，你的錢？你都是我的，這錢我自然要拿走。
沒有我，你能有今天？我風光的時候，你就老公老公叫著，拿了我多少錢，現在我倒黴了，你就嫌棄我，擺脫我，沒門！”
說完，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吼道：“去，給我做飯，老子餓了。”
廚房裡，楚蘭機械地淘米、洗菜，淚水滴落在水盆裡。
她手微微顫抖，腦海中浮現過往被打罵場景和女兒驚恐眼神。
她切菜時眼神恍惚，差點切到手指。
深吸一口氣後，她努力鎮定，心中想著一定要擺脫這個噩夢。
米飯在電飯鍋裡蒸煮，油熱後，楚蘭把菜倒進去，油星濺起燙到手臂，她仿若未覺，麻木地翻炒著，油煙味彌漫，如同她陰霾籠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