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羽裳毫不猶豫地向前邁出一步,眼神堅定地說道:“我來試一試!”
話音未落,她迅速抽出腰間的霓裳劍,輕盈地走進了那神秘的幻陣之中。
站在一旁的香菱滿臉憂慮地看著東方羽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幻陣裡,她忍不住轉頭對黎明說道:“黎明,大小姐她能行嗎?我好擔心她啊!”
黎明微微一笑,安慰香菱道:“放心吧,香菱!羽裳的實力可是相當厲害的,這區區一個破陣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然而,與黎明的樂觀態度不同,慕容月嬋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她凝視著幻陣,緩緩說道:“此陣應當是天女宮先輩所設,曆經千百年歲月,其威力恐怕依舊不減當年。隻希望羽裳能夠順利通過這一關,一切好運吧!”
幻陣內,流霧如輕紗般緩緩彌漫開來,逐漸沒過了東方羽裳的腳踝。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聲響傳入她的耳中,仿佛冰裂一般。
那聲音在她耳畔炸裂開來,清越而又冰冷,如同冰磬被敲擊時發出的聲音。
然而,這聲音中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卻都像被淬了毒一樣,深深地刺痛著她的心:“凡我宮天女,需絕情絕愛,斷塵緣,斬俗念——”
這是天女宮的門規,是她從小就被教導要遵守的準則。然而,此刻這門規卻如同惡魔的詛咒一般,在她耳邊不斷回響,讓她無法逃避。
話音未落,那聲音突然又發生了變化,竟變成了她父親東方玄風的語調。
她的父親身著一襲玄色衣袍,衣袂飄飄,仿佛從霧中走來。
他的麵色陰沉如水,毫無表情地看著東方羽裳,冷冷地說道:“我東方家不需要女流之輩來守護!天女宮是你的歸宿,是死是活,皆是你的造化,與我東方家無關!”
東方羽裳的身體猛地一顫,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父親,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幼時的她從未想過,父親會如此冷漠地對待她,將她視為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她猛地抬起頭,想要看清父親的麵容,卻發現流霧中竟然站著一個身影。
她定睛一看,那身影竟然是身著練功服的自己!隻見自己手中握著一把霓裳劍,劍穗上懸掛著的“清心鈴”正隨著微風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
然而,當她仔細看去時,卻發現那鈴舌上竟然刻著“斷情”二字。
流霧愈發濃重,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濃霧所吞噬,門規的吟誦聲和父親的斥責聲在這濃霧中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她緊緊地困在中央,讓她無處可逃。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那雙手明明緊緊握著劍,卻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她想要揮劍斬斷那些心魔,可那些心魔卻如同鬼魅一般,在她眼前肆意遊蕩,然後化作一根根鎖鏈,無情地勒緊她的魂魄,讓她痛苦不堪。
東方羽裳不禁自嘲地笑了起來,笑聲在這濃霧中顯得格外淒涼:“到頭來,我不過是一隻有家難回,還被關在籠子裡失去自由的鳥兒罷了!師傅她老人家讓我禁足,恐怕並非是為了懲罰我為大師姐說情,而是為了讓我做好成為下一任天女的準備吧!可是,就算我能掙脫這個牢籠,我又該去向何方呢?”
就在東方羽裳感到無比絕望的時候,她的世界仿佛突然被一層黑暗所籠罩,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然而,就在這最黑暗的時刻,一個身影如同幽靈一般,悄然出現在了她的背後。
東方羽裳的心跳猛地加速,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