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都是徒勞了。
十割造成的傷勢殘留在傷口附近，那些生命力費勁功夫，最多勉強令傷口稍稍止住血，可現在光止血有個屁用。
孟焱躺在地上，就連喘息都顯得極為艱難。
僅剩的一隻眼勉強睜開。
他胸膛起伏，視線中勉強看到周宸那張平靜麵孔。
“你……你贏了。”孟焱聲音微弱，音調也因嗓子破損而有些扭曲，半眯起眼，乾澀道，“那麼之後呢……殺光所有人，殺的天夏無人？”
“恩……”周宸沉吟，“為什麼不呢？”
孟焱眼睛更加眯起，“殺自己人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你把旭陽星盟全殺光。”
“彆急，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清算。”
周宸捂著後腰，緩緩調整氣息。
時隔許久，他再次感受到了體內力量的虧空。
百兵之域的消耗隻能用誇張二字來形容。
如果不是超凡洗禮功效還在持續，他怕是早就被抽乾力量，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鐵打的人都架不住這般暴射。
“給我個痛快，也希望你能給孟家個痛快。”
孟焱閉上眼，不再開口。
他不奢求自己能活，也沒有進行任何祈求。
孟家算是堅定的何派，這兩年迅速發家，成為新的八大家族之一。
沒什麼可求情的。
要說錯……他不覺得自己以及何先生錯了。
不說未來幾十年。
就這眼下幾年，天夏凝聚力空前高漲，完全具備了與其他幾國角力的程度，甚至因為前幾十年爆兵，五境數量，質量興許全文明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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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整合，定能夠給予他國重創，至於天夏的事情，今後再慢慢調理。
沒有人能保證方方麵麵儘善儘美，取舍之道再清晰不過，隻是輸了而已。
站在雙方立場上，他確實生不出多少怪罪周宸的心思。
少年出英雄。
24歲的少年，他又怎有資格怪罪對方。
“走好。”
周宸右掌劈落，終結這位孟先驅的痛楚。
“還能行嗎？”
陸潯上氣不接下氣，走到他身旁。
爆種之後的後遺症此刻爆發出來，他看起來隨時可能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我當然還行，你呢？”周宸抓住他胳膊。
“我要歇歇……那邊五境戰場……打算怎麼處理？”
陸潯看向遠處。
周宸一同望去。
整體上來看，肯定世家大軍占據優勢，數量明顯蓋過守望軍不少。
但隨著六境全殲，五境們紛紛後撤，許多人已經沒有了戰意。
“都殺了吧。”
“都殺了？”陸潯挑眉，“你殺性夠重。”
“這率先一批過來圍剿我的，大多是不想讓我活的。再要不就家裡示意，讓他們跟著大軍來刷戰績，我有留手的必要嗎。”
周宸輕聲開口。
拍拍陸潯肩膀，他向前行走。
體內恢複了些力量，足夠支撐他麵對五境。
見周宸移步，世家隊伍頓時後退的更快。
“周先驅！！！我們無意與你為敵！”
“能解釋的，大家都能好好談談的！”
“你剛經曆一場大戰，何必再耗費力量？”
“大家同為天夏人，我們完全能談談啊！”
……
周宸麵色不改。
“百兵。”
手掌張開，光幕在身後浮現。
“去。”
海量兵刃向前飛射！
一聲令下，沒有給予對方大軍半點機會，直接開殺。
說要血流成河。
哪怕血染大地，血流成溪，那都不算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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