婭說著，聲音中帶上幾分玩味。
她視線更是落在周宸那張看不出情緒的表情上。
雖然看是看不出來什麼，但婭感覺自己真能猜出來些周宸的複雜心情。
她對宸王算不上了解，隻是從各項數據分析判斷的。
婭繼續道。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很難想象這個形容詞會落在一尊正神身上。”
“在那個‘神明的一切都是偉光正’年代，祂便是異類中的異類。”
“當然，這都是後來者視角。以當時視角來看的話……敵人們恐懼祂，神明們對其行為多有不解，卻因戰事當前，並未多言。”
“直到那一天……戰之內，狄神聯合灰主之力，將數尊八境正神打包帶走，攫取靈性，增強自身。”
“祂的實力再次迎來了突飛猛進，並且說是合作，其實祂並未與異主直接接觸，而是以一些迷惑手段，令那些灰主誤認為神明這邊實力不佳落敗。”
“令神明認為是灰主陰險狡詐，對灰主敵意更深。”
“後來啊，臨近三色巨人與神明決戰之日，一切緊鑼密鼓的進行當中，這個狄神竟然還有點子。”
“祂坑害月諾，坑害雅，一瞬間榨取了自己麾下神域所有生靈的靈性，隻為自己能夠突破至高。”
“好在祂失敗了。這種心術不正的神明，怎麼可能成功。祂的動作被巨人所察覺，被灰主所察覺，於是遭到重創。”
“活該，真活該啊。”
“為了力量不惜一切，祂坑殺萬族，把萬族生靈當成種豬，隨意打殺；把同族神明當成自己變強的柴薪。”
“祂這尊神從無情感之言，雖然說這對於神明而言可能是好事？”
“說實話，這種吃裡扒外，不分敵我的家夥，換做是誰來恐怕都會對祂感到畏懼吧。”
婭玩味的看向周宸。
“這個故事，不知道宸王大人聽完之後有什麼感想？”
她靜靜等待周宸回應，身上線條似乎都因為興奮而不斷扭曲。
“其實也沒啥感想，就是覺得有點神經。”
周宸緩緩開口，“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是一名絕對的天驕。我文明自灰界侵蝕以來，節節敗退，苦不堪言。所幸，我悟出了我們文明第一個最完整的超凡法。”
“可在我頭頂敵人太多，於是我蟄伏起來，直到我變得足夠強大，掃清一切障礙，統一國度，傳授超凡法。”
“可有幾個國度竟然不知好歹，我這如此強大的超凡法他們不要，非要與我作對，於是在接下來的二百多年時間裡，我逐漸蠶食他們，試圖成為霸主，帶領我文明走向更輝煌的未來。”
“就在一切快要成功時，對麵國度裡冒出來一個小子，破壞了我的人族複興計劃，並在短短幾年時間裡，能夠威脅到我。”
“我決定殊死一搏，強行晉升七境，卻沒想到還是被他打敗。他結局也不好，沒能帶領我們文明走向巔峰，而是被迫遷入淨土，幾乎名存實亡。”
周宸聲音平靜，“那麼，你覺得這個故事裡，‘我’是什麼樣子的人呢？”
婭的笑容淡了幾分，眯起眼看著他。
當然，她那線條構成的五官看不出來太多情緒。
“講故事誰都會，可做到客觀的講故事，而非輸出主觀觀點卻是難上加難。”
“同一個故事，不同視角，不同人講出來，就會產生不一樣的效果。”
“或許你說的有那麼幾分真實吧，但我更相信我所親眼看到的。”
周宸回道。
“嘖。”
婭嘖一聲，不知道在嘖什麼。
“虛無之境是我永恒競界的地盤，總之現在，就請你離開此地吧。”
她深深看了周宸一眼，麵對迎麵劈來的劍光，沒有抵抗，於是身形破滅開來。
不信嗎？
狗屁不信。
周宸基本信了個六七成。
至少按照婭的話語來說的話，嫣身份基本上就能確認很多事情了。
比如為什麼化名嫣，比如為什麼從不肯跟月諾交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