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要雖然嘴巴上如此這般地說著,但他內心深處對於當下朝廷所采用的種種手段著實感到頗為感慨。這些手段竟然已然發展到了明暗兼施、無所不用其極的程度。顯然,對手已陷入一種瘋狂狀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就在這時,眼見高要作勢起身離去,一旁的韓信終究按捺不住,急忙開口道:“主公,末將尚有一言相告。”
高要微微一頓,轉過頭來,目光落在韓信身上,沉聲道:“但說無妨。”
韓信道:“主公,經過會稽一役後,楚軍元氣大傷,已無實力與我軍再度交鋒。因此,韓信懇請主公率先返回南境,以穩定軍心為重中之重。”
高要聞言,眉頭微皺,反問道:“哦?你先前不還信誓旦旦地表示不必擔憂蕭何嗎?怎的此刻又改變主意了?”
韓信連忙解釋道:“主公,末將所懼者並非蕭何大人,而是唯恐有人妄圖借公子高之名興風作浪。此外,還有一位主公萬不可忘懷,那便是馮去疾馮大人。他現今仍身處南境,雖說秦王皆處於主公嚴密監控之下,但難免會有變數發生,末將擔心有疑兵之計的嫌疑”
高要略作思索,追問道:“你所說的疑兵之計究竟何意?細細說來”
韓信拱手道:“主公請想,倘若蕭何大人,包括曹參大人是對方故意為之呢?主公能夠將大局囑托於蕭何跟曹參,自然就已經說明了主公對於兩人的信任,誠然,一旦兩人反叛對於主公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但是這種可能性,應該是微乎其微,就好像是主公,如今朝廷的王離,章邯,都是朝廷大軍的悍將,這一點主公也知曉,那麼主公會浪費時間去招攬兩人麼?”
“這……自然不會!他們若是真的背叛朝廷,那根本無需朝廷出兵攻打南境,恐怕其自身便會土崩瓦解、分崩離析啊!”經此一言,高要終於意識到其中存在的關鍵問題。
這種行事方式乍一看似乎欠缺深思熟慮,但是以北岩山人的智慧與謀略,斷不可能如此愚笨。畢竟,能真正掌控朝廷大軍之人,絕非易小川那種毛頭小子,而必定是深藏不露的北岩山人無疑。
儘管此前雙方未曾謀麵,但通過那數次無形之間的交鋒較量,高要心中已然明了——這位北岩山人絕對不是個會輕易耗費時間和精力去做無用之事的人。若他當真這般行事,除非背後隱藏著更為巨大的陰謀,否則實難解釋得通。想到此處,高要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揣測這陰謀究竟所為何來?又將給局勢帶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這便是了啊,主公您這般聰慧過人,能一眼看穿其中玄機,不過朝廷之中能人不少,這種事情自然也有能夠看出來的人,既然如此,他又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地派人前來白白送死呢?所以,末將鬥膽推測一下,會不會存在這樣一種可能性——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個精心設計好的圈套罷了!而他們真正的目標,或許應當是公子高才對啊!”
“公子高?這不太可能吧。不論是內還是外,我身邊可全都是自己的心腹之人,那些外人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公子高呀。”高要搖了搖頭,顯然對此說法並不認同。
“其他人確實難以做到,但馮去疾可是主公您親自應允可以接近的人物啊。雖說馮去疾名義上隻是輔助蕭何大人行事,但由於主公您對他頗為重視,給予了他一定的話語權。這本是主公您對馮去疾的厚待,然而末將所憂慮的正是在此。倘若這馮去疾心懷不軌……”
韓信心中暗自思忖著,其實剛才那番話完全可以咽回肚子裡。畢竟就在片刻之前,高要已然就曹參之事向他發出過警示。不過韓信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絕不能緘默不言。哪怕因此觸怒高要,招來怪罪,他也在所不惜。
此刻,高要靜靜地站在那裡,沉默不語。對於蕭何,他自認有足夠的把握掌控其心思和動向,但麵對馮去疾,情況卻變得複雜起來。雖說馮去疾並非那種冥頑不靈、不識時務之輩,但當下朝廷之上,名義上的皇帝乃是扶蘇,而非原本曆史中的胡亥。若當真與馮去疾暗中勾結,並許以丞相高位相誘,誰又能保證這位過去的丞相不會心動呢?
想到此處,高要不禁眉頭微皺,“嗯,這會稽的事務,就全權交托於你了。我會立刻率領親兵營火速趕回南海郡。孔剛何在?”
孔剛聽聞此聲,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趕到了高要身旁,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朗聲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高要點點頭,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孔剛,鄭重其事地說道:“嗯,接下來之事,你務必要儘心儘力輔佐韓將軍。務必儘快掃平會稽之地,待事成之後,不必再調動兵馬返回南境,而是需留在原地,時刻做好出兵閩中的準備,以便能從側翼為南境排憂解難。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掉以輕心!”
孔剛抱拳應道:“喏!屬下定當不辱使命,全力協助韓將軍完成主公所托之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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