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製作麵具,一個小時學習船副的說話方式與行為模式,時間很快來到兩點。阿德希望此次的潛入之行能夠順利,他可不想以船副的身份,在船上度過漫長的四天。
船長被叫了出來,並被特戰隊隊長塔利以‘船舶航行安全不規範’的理由訓斥了一頓——
“人都能掉下來?你們的安全是如何做的?”
“幸虧沒出什麼大事,否則,你們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回去之後好好排查一下,彆等到船開了,都到大海上了,還會往下摔人,到時候可沒人能救他,你也會因為這件事而進去,明白嗎?”
船長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
接著,塔利又問,“你們的救生艇呢?我怎麼一艘也沒看到?還有相關的逃生措施呢?安全衣和安全氣囊足夠嗎?如果發生意外,你們能確定所有人都能順利逃生嗎?”
“都有,都有,就在船艙中……長官,請您放一百二十個心,處女號是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因為這艘船是公司出品,它也早在海上航行了近十年了。更何況我們還有四架無人機伴飛……”
“四架?我怎麼記得你們報備的是十二架呢?還有,你怎麼確定‘處女號’絕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嗯?你們的船副剛才都掉下來了,這還不叫意外?”
“無人機也是需要休息的嘛,報備的確實是十二架,但每一班隻有四架……剩下的八架,是在二階段、三階段才會替上的……至於船副掉下來的原因……我估計是這小子喝多了……他掉下去之前,進了酒吧……西奧多是個酒蒙子,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這完全是他自己的責任,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船舷那麼高,他都能掉下去,估計是他喝多了自己爬上去的……”
“那你們的安保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就眼睜睜看著他爬到船舷上去?”
“長官,我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還專門調了監控,但西奧多掉落的地點是監控盲區……”
“船上還有監控盲區?”塔利怒道,“你們的安保工作到底是怎麼做的?這可關乎著好幾千人的性命,你們就是這樣做的?這可不行!”他頓了一頓,又道,“處女號的安保工作由偵探公會全麵接手,我們會派五十名弟兄上去。”
“不行。”船長直接慌了神,“長官,真的不行,處女號的載重是有極限的,再多五十個人上來,它會承受不住的……而且這種事我根本說了不算……”
塔利怒目圓睜,“那就讓能說了算的人過來跟我談!”
“這……長官,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我怎敢去打擾開普塞老爺的休息?他每天中午固定會睡上四個小時的,如果這時候我去打擾他……”船長籲了口氣,“長官,您如果想要些好處,直接說就行,我也不是不懂規矩的人……但您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過分啊……環島遊從立項到執行,無論是島辦公廳還是偵探公會,都是一路綠燈、暢通無阻的……您不能因為一場小小的意外,就卡我們的脖子,阻攔我們的項目啊……長官,這種事也是可大可小的,您也知道開普塞老爺在日照台的地位……如果事情真鬨大了,那……”他抬頭看了一眼塔利,“您也會受到影響的……長官,您應該能聽懂我的意思吧……”
這時,拉姆斯帶著剛剛做好偽裝的阿德出現。
拉姆斯說,“可以讓他們走了。是這小子自己喝多了,耍酒瘋,然後爬上船舷自己掉下去的。”他推了阿德一把,然後警告道,“等船開了,可就彆喝那麼多了,否則,沒人能救你。塔利,讓他們離開吧。”
船長狠狠瞪了阿德一眼,還露出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
阿德低下頭。
但塔利明顯不想放船長走,他說,“可事情還沒問完呢。”
阿德估計他還是想讓幾個兄弟上船。
“都搞清楚了,已經沒什麼可問的了,”拉姆斯說,“就是一場小小的意外而已。塔利,三點還有個重要任務等著你執行呢,彆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也彆把問題搞複雜化。大人剛才打電話明確指示過,全體人員,按部就班。”
塔利終於放行。
回處女號的路上,船長一記兜手,拍在了阿德的後腦勺上,勁那個大,他差點摔一趔趄。
“咋他媽不喝死你呢?你他媽就這麼嘴饞?萬一行程被耽誤了,是他媽我負責還是你負責?那孫子還他媽跟我索賄!如果他說什麼都不肯讓我們走,那這錢,是你出還是我出?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再喝,老子就把你浸酒桶裡!”
阿德什麼都沒說,一路跟著船長回到船上。
信號站就在駕駛艙內。駕駛室位於船體的四層,最高的位置處。視野很是開闊,一搭眼,便能看見遼闊的大海。正對著中央窗口的是主操舵台,褐色的舵輪前是一副控製麵板,有車鐘與操縱杆,屏幕上顯示著各種數據;翼台左側是一麵弧形的多功能屏幕,電子海圖顯示與信息係統,雷達信息,綜合信息都在上麵展示;接下來便是通訊與文書區了,核心主機就安放在這裡;再後麵,是零食茶飲區;天文鐘與氣壓表掛在正中央的牆麵上,然後是那個名為‘黑匣子’的航行數據記錄器。三五個船員分彆坐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主機旁的座位是空的,阿德也看到了擺在那裡的名牌——二副,西奧多·埃蒙。阿德心想:看來我不用製造意外,把其他人吸引走了。
船長脫下帽子,十分煩躁地走到零食區,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後坐下來,一邊看起時間,一邊品嘗起咖啡。
阿德走到主機旁,先是假模假樣地看了一會兒屏幕,然後故意將台麵上的筆弄到地上,接著迅速掏出迪倫為他準備好的優盤,蹲了下去。沒人注意到他,也沒人理會他的行為,船員們依舊在忙碌自己的事情,船長也依舊在品鑒著自己的咖啡。他深吸一口氣,摸到主機的接口,將優盤插了進去。
三秒後,耳機中傳來迪倫的聲音,“可以了。阿德,你可以撤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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