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開完的碰頭會在霍拉德醒來後繼續進行。此時,樸鬆民和斯雷也剛剛回到帳篷。
沉船為漂流物,來自島外世界,沉沒時間尚不能確定,但初步判斷,它最起碼已經沉沒幾十年之久。至於它為何會漂流過來,又為何會沒有隨著洋流潰散,總部的技術部就無從考證了。暫時安全,是他們給出的答案。處女號已微調了航線,它在拐了一個大大的彎後,繼續向屏障壁壘進發。無人機傳回來的信號實時反映在雷達圖像上,樸鬆民看見幾座不曾標記在官方地圖上的無名島嶼。從鳥瞰視角觀察,它們就像是幾枚凝固在海麵上的灰色浮萍。
“那個二副怎麼樣了?”疲憊的霍拉德向這邊問。
“還在醫院。”奧托斯回答,“已經醒了,不過被我們控製起來了,短時間內,他不會同開普塞公會的人產生任何聯係。他也不清楚自己是被布萊恩弄下去的。他被布萊恩灌多了,喝斷片了。”
“不必‘軟禁’他,他想聯係他的主子就讓他去聯係。”霍拉德說,“矛盾公開化了正好,我們也省得如此煞費苦心了。”他頓了一頓,又道,“我準備在一階段結束時,公開發表一則聲明——二階段至四階段的安保工作,將由偵探公會全權負責。到現在我也沒看到外置的逃生艇。據布萊恩交代,船上的安保工作也存在十分嚴重的問題——他們的安保人員,不是在閒逛就是在泡妞,要不就是在喝酒耍牌。他們完全沒把旅客的安全當回事。”
“大人,我就怕開普塞會用‘乾涉商業運營’的名義阻撓我們……”
“他阻止不了,”霍拉德說,“我已讓布萊恩確定證據。逃生措施不全,是重大的安全隱患,如果他不想承擔相關責任,那就必須做出讓步。此事我已同安格斯大人打過招呼,船靠岸之後,他會以島辦公廳的名義同我們一起,對處女號做更詳細的檢查。如果他依舊拒不配合,那我們會強行登船處理,他後續的商業計劃,也彆想做了。上報的資料與現實的情況完全不符,他目前已經涉嫌違法了。”
“明白了,大人。會後,我會立即構建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安保方案,請大人放心。”
“還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需要你優先去做。三階段的‘末日生存模擬’,我擔心他還會偷工減料。你立即派幾個人去了望島觀察一下,看看他們準備的物資和設備,是否齊全。如果存在不安全隱患,立即叫停此事。”
“是,大人。”
“無人機橋接的線號還穩定嗎?還需不需要我們再做些什麼?”霍拉德向迪倫問。
迪倫回答,“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布萊恩的。”
霍拉德點點頭,“行,那今天的碰頭會到此為止。諸位,辛苦了。”
……
信號切斷後,斯雷才安排起投選會這頭的工作,他將卡爾找了過來。
“開普塞不讓我進去,所以裡麵的情況我也無法得知。”他說,“每三分鐘一次的信號回傳,我已讓大人設置好,你們要盯好了……裡麵的數據包括心跳、健康數據與風險提醒。一旦出現橙紅色,彆猶豫,告訴弟兄們,直接強攻。還有,再調一隊人過來,把照雲樓給圍了。如果真發生了衝突,告訴這隊人,立馬遣散外麵的人群。”
卡爾離開後,斯雷才露出疲態,癱坐在了椅子上,然後閉上雙眼。樸鬆民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但遇上那種事,誰的心情又能好呢?先是受了開普塞的侮辱,然後又被記者圍攻。走也走不掉,逃也逃不脫,他隻能硬著頭皮與他們周旋。
安格斯大人為何不同意開普塞先生做這個牽頭人?是不是因為開普塞先生‘飛地’的主張?
您對濱海小鎮如何看?
我們並不是國家,所以這樣的飛地,隻要島民同意,並無不可吧?
島辦公廳與偵探公會也是島民的選擇,那為何,如今的濱海小鎮就不可以了呢?是不是因為安格斯大人不願放棄手中的權力?
布林頓家族為何會公開表示棄權?
這筆龐大的資金,真的能如安格斯大人所說的那樣,公開公正嗎?
捐款是強製的還是自願的?目前的經濟形勢並不樂觀,如果是強製的,是否是另一種強加在島民身上的負擔?
極上冰死了,您如何看?
有小道消息稱,您哥哥想讓您管理一部分家族的事業,請問這是真的嗎?
有關您出身的那些傳言,到底是真是假?您母親是贅婿的小三上位?也就是說,您身上並沒有布林頓家的血統?
斯雷在回答了一千個不是,一萬個沒有後,總算逃離了現場。
“去睡會兒吧,兄弟。”樸鬆民走過去,拍拍斯雷的肩膀,“這裡有我呢。”
“讓我眯會兒就行……”斯雷閉著眼道,“隻是一天沒睡而已,我還撐得住。迪倫,打字的動靜小聲一點,謝謝。”
迪倫聳聳肩膀,雙手離開鍵盤。
阿德說,“斯雷哥,隔壁有氣墊床……我去給你拿來吧……躺著,總比坐著要舒服……這把椅子還那麼硬……”
“讓我自己安靜會兒就可以……謝謝。”
樸鬆民覺得他就是在同自己過不去,於是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強行將他推了出去,“去睡覺啊,你怎麼比我還倔啊!都說了這裡有我呢,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一個老畜牲的話你也往心裡去?斯雷,彆讓我瞧不起你。”
“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可以嗎?”斯雷怒道。
“有啥不懂的,不就是被人罵雜種心裡過不去了嘛。老子小時候還成天被人罵呢。如果我像你似的,早他媽吊死了。”
斯雷掙開他的胳膊,狠狠瞪住他。
“咋的,還想打我不成?行,那你就動手。我不還手,我讓你撒氣。”
誰知斯雷在看了他一會兒後突然來了一句——“我不會離開守衛隊,我隻想做偵探。大人是我的榜樣,我更不會離開他。”
“我也沒問你啊。”樸鬆民說,“走,睡覺去,彆跟我急頭白臉的,老子才不關心你想乾啥呢。老子也不是關心你的死活,而是你癱在那裡,跟他媽死人似的,老子看著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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