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洛克菲勒的聲音通過加密線路傳來，帶著一種計劃儘在掌握的平穩。
“讓莫麟，主動來送死！”
總統握著電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華盛頓的黎明正在天際線上塗抹著第一縷微光，但他的心裡卻一片冰冷。
“主動來送死？戴維，你確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總統先生，對付神，就要用神會在意的東西來做誘餌。”戴維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
總統的眉心擰成一個疙瘩：“說具體點。”
“很簡單，既然他是龍國的警察，骨子裡刻著對那個國家和人民的忠誠。那麼，他最在乎的，無非就是龍國，以及龍國公民。”
戴維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故意留給總統思考的時間。
“我們的計劃有兩個方向。第一個，是最後的手段，也是最狠毒的手段。”
“我們可以將在燈塔國境內所有的龍國留學生、遊客、商人，全部控製起來。然後，向全世界宣布，讓莫麟在指定時間內，獨自一人來到我們指定的地點。否則，每過一個小時，我們就處決一百人。”
電話那頭的總統，呼吸瞬間停滯了。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後背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戴維！你瘋了？！”總統的聲音壓抑著，卻掩不住其中的震驚與駭然，“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這不叫瘋狂，總統先生，這叫決心。”戴維的語氣依舊平靜，“我知道後果。燈塔國的國際信譽將會在一夜之間徹底崩塌，我們會被全世界所有國家孤立，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國家的精英願意把他們的子女送到我們這裡留學，我們的科技、文化、金融吸引力將跌至穀底。”
“我們經營了上百年的全球燈塔形象，會變成一個囚禁無辜者的惡魔島。這會引發全球性的經濟動蕩，甚至可能……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總統聽著戴維一條條列舉出那些足以讓任何一個領導人夜不能寐的可怕後果，手腳都有些發涼。
“既然你知道，你還敢提出這種計劃？！”
“因為，總統先生，這一切的損失，都比不上我們親手抓住一個‘神’，並解析他身體的秘密來得重要。”戴維的聲音裡，終於透出了一絲狂熱。
“隻要能消滅莫麟，得到他的身體組織，研究出他那種力量的來源。我們失去的一切，都能在瞬間奪回來。屆時，我們將擁有真正的‘神’，而不是一個不受控製、並且敵視我們的‘神’。燈塔國將成為真正意義上，無可撼動的世界統治者。”
總統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認，戴維描繪的未來，有一種魔鬼般的吸引力。
“這隻是最後的計劃。”戴維似乎察覺到了總統的心動，話鋒一轉。
“我們還有更穩妥的計劃。我們可以用貝希摩斯集團的名義，舉辦一場世界異人交流大會，廣邀世界各地的異人組織。然後，以官方的名義，向龍國哪都通發出邀請，指名道姓地邀請他們的總指揮官，莫麟先生，前來參加。”
總統的眼睛亮了一下：“在會場動手？”
“是的。”戴維答道，“隻要他肯來，進入我們準備好的會場。我們會在會場下方，預先埋設好數枚經過特殊改造的大當量戰術核彈。在會議進行到高潮時，瞬間引爆。”
“在封閉空間內，承受數倍於廣島的核爆中心能量，就算是神，也得粉身碎骨。”
這個計劃聽起來靠譜多了。
總統的呼吸平複了一些：“如果他不上當呢？如果他不來呢？”
“那就說明，常規的手段已經無法將他引出龍國。我們隻能被迫啟用更激進的方案。”戴維的聲音再次變得冰冷。
“根據情報，莫麟在哪都通內部，和董事長趙方旭，以及華中大區的負責人任菲，關係匪淺。趙方旭是哪都通的定海神針，我們動不了。但是那個叫任菲的女人……”
“我們可以嘗試，製造機會，將她‘請’到燈塔國來做客。用她來逼迫莫麟，效果可能比用幾萬個普通公民更好。”
“不過，這個計劃也有風險。我們的情報顯示，這個任菲的背景似乎也不簡單，她的父親任振邦，在龍國高層同樣有不小的影響力。”
總統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大腦飛速運轉。
無論是哪個計劃，都充滿了風險與瘋狂。
但正如戴維所說，一個擁有碾壓現代科技力量，並且屬於敵對陣營的“超人”，對燈塔國的霸權地位，是根本性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