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懷玉這突然改變主意的行為,下屬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他有些詫異的看向懷玉:“將軍?”
“留下兩個活口,之後應該能派上用場。”懷玉在這個時候明顯是有了什麼想法,他向自己的下屬招招手,“等會你這樣安排——”
懷玉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下屬,而下屬在聽到懷玉的安排後也是眼睛越來越亮,最後明顯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那就去安排吧。”懷玉見下屬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打算,他抬手拍了拍下屬的肩膀,“咱們今晚好好和月氏玩一玩。”
“是!”下屬應了一聲後就離開了這裡去做準備了,懷玉看著下屬離開的背影難得露出了一抹笑容,隻是這笑容中卻是帶著幾分寒意——
敢劫他看的獄,那就做好被收拾的準備。
關外的天黑的比較早,懷玉他們將事情安排好後沒多久天就已經完全黑了,隻不過這份黑暗卻是完全沒有影響城中將士們的活動。
城中的一處牢房外,負責巡邏的將士打著火把從牢房門口走過,火光在牢房的牆壁上留下了明明暗暗的影子,就在這一支巡邏的隊伍過去後,幾個身著黑衣的人悄悄從牆下的陰影中溜了過去。
這幾個黑衣人小心的沿著牆角往裡麵走去,一路上小心的避開了巡邏的士兵,這些黑衣人的動作極其小心,且避開巡邏士兵的時機也掌握的極好,一看就知道這些人定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才來的。
順著牆角一路走下去,很快便是到了一處大門前,其中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是上前小心的撬開了大門上的鐵鎖。
這一行人的動作都非常的小心,就像是生怕驚擾到什麼一般,好在直到將鐵鎖撬開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這也讓這些人稍微鬆了一口氣來。
小心的將剛才撬開的鐵鎖放在一旁,領頭的人向眾人做了一個進的動作,一行人就這麼順利的進到了牢獄中。
牢房外不遠的一座房屋中,懷玉身披輕甲手中握著一隻小匕首在削著一塊木頭,他的神色嚴肅就像是在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同時他麵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把長劍。
“將軍,第一批人已經進入牢房。”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進來對懷玉稟告道。
“嗯。”懷玉用手拂去木雕上的木屑,“繼續盯著。”
“是。”下屬自然明白懷玉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輕輕點了一下頭後便是從屋中退了出去,隻等著第二批人的到來。
此時進入牢房的那一批人也已經摸到了最裡麵,在看見牢房中那個背對著眾人的背影後,這些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竊喜。
“二王子!”其中一人趴在牢門口小心的喊了一聲,“屬下來救您了!”
然而盤腿坐在裡麵的那人卻是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
“二王子?”看著這個背影,來人又是輕輕呼喚了一聲,隻是裡麵的人卻還是沒有給出絲毫的反應來,這一下來人哪裡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撤!這是陷阱!”
然而此時卻是已經遲了,此人的聲音剛剛落下一陣機扣聲便是在他們的身後響起,還不待這些人反應過來,無數箭矢便是向他們射了過來。
這些人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這麼近的距離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過這些箭矢隻能硬扛,眾人開始揮動手中的兵器以此來打開飛來的箭矢。
哢嚓——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聽見了機扣聲中夾雜的一聲斷裂聲,站在靠近牢房的人下意識的往牢中看了一眼,就見牢房中隻剩下了一個斷了頭的背影,這略顯詭異的一幕讓這人愣在了原地。
“發什麼愣呢?!”
一隻手將被嚇到的人往旁邊推了一把,剛好躲過了向此人飛來的幾支箭矢。
被推了一把的人回過了神,此時的其他人也終於看清了牢房中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牢房中的那個假人是用稻草紮成的。
而剛才之所以會發出東西斷裂的聲音是因為箭矢將稻草中的木頭架子給射斷了,所以那句稻草人的頭才會掉了下來。
隻是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們再多想什麼了,鋒利的箭矢已經將在場絕大多數人的性命都帶走,隻有剛才被人推了一把的那個人因為躲在最角落中留下了一條性命。
這人看著眼前血流成河的樣子瞪大了眼睛,像是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的情形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牢中被火把的光照亮,幾個大梁士兵手腳麻利的將已經死透的屍體拖了下去,在看見躲在角落中的一人後,領頭的大梁士兵毫不客氣的揮揮手示意將人給綁了。
很快被打斷頭的稻草人就又被接上了頭,地上的血跡也被黃土掩蓋,所有的痕跡都消失不見,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至於那個被綁起來的人則是被帶到了一邊的一間空牢房中,也就是在一路上此人才發現整個牢房的上層都被布置了弓弩,之前因為牢中的火把太暗,所以他們才沒有注意到這些弓弩。
將這個人扔到空牢房中後,原本守在這間牢房中的一人上前,一點也不在意形象的蹲在了月氏人的旁邊,他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眼前月氏人,然後便是抽出一支長針從月氏人的脖子上刺了進去。
“好了。”將這支針刺進去後這個人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他現在沒法說話,你們有什麼要辦的就辦吧。”
領頭的大梁將士見這麼簡單就解決了問題,他皺著眉頭帶著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這就可以了?”
“放心吧。”負責刺針的人略微有些得意的笑了一下,“絕對沒有問題。”
“那就好。”領頭將士見狀便是在沒有說什麼,他向眾人一揮手後所有的火把便是暗了下去,牢房中有時恢複了黑暗等待著下一批月氏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