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自家兒子麵前賈敏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就是惜春的事情。”
林瑾玉在這個時候坐直了身子:“惜春的事情我不好說,但是我知道一點。”
“一點?”賈敏微微偏頭,她的眼神中出現了好奇,“你知道什麼?”
“隔壁府遲早要完。”林瑾玉在這個時候反而是輕輕笑了一聲,“當今陛下一心想要開拓疆土,而攘外必先安內,所以隻要有一天陛下想起了些什麼,那麼寧國府肯定會完。”
賈敏在這個時候秒懂自家兒子的意思,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就希望這件事不要牽連到惜春身上就好。”
知道賈敏這是擔心惜春,再加上今日雖然是與惜春初見,但是惜春給他留下的印象卻是不錯,所以此時的林瑾玉開口給自家賈敏出了個主意:“其實要想將惜春撈出來也不難。”
這一下的賈敏來了興趣:“你的意思是?”
“其實舅母的目光可以往外麵看一看。”林瑾玉的手指輕輕摸索著腰間的玉佩,“京城之外也有不少適齡的人。”
“京城之外?”賈敏聽了林瑾玉的話也是愣住了,然後她便是陷入了思索,母子兩人一路安靜的回到了自家府中。
第二日一早,賈赦便是抱著裝畫的盒子進了宮,一路上他滿腦子都是李夫人對他的叮囑。
“卿今日進宮是?”聖上示意跪在地上的賈赦起來,然後語氣中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道,“你平日裡沒事可是絕對不進宮的。”
起了一半的賈赦聽到這話後立馬又是跪了下去,他將自己手中裝畫的錦盒舉過頭頂:“陛下平日裡政務繁多,臣豈敢打攪陛下處理國事,隻是前兩日得了一副好畫,這思來想去隻有陛下配的上,故而今日獻畫與陛下。”
“起來吧。”聽到賈赦的話後聖上直接就笑出了聲,他給了站在旁邊的李萱一個眼神,“難為你一天還牽掛著朕。”
李萱收到這個眼神後立馬便是下去將賈赦手中的錦盒接了過來,在仔細檢查了一番後李萱親手將盒子中的畫取了出來。
“臣自知無能,不能為陛下分擔政務。”賈赦說這話的時候格外坦坦蕩蕩,“隻能將心中寶物送上博陛下一笑。”
“你啊。”聖上此時也是看向了李萱打開的畫軸,在看清到底是什麼畫後聖上的眼中有些意外,“這是五牛圖?”
“正是。”賈赦聞言往前走了一步,“臣前日在民間發現這幅畫後立馬便是花重金買下,為此還被臣的夫人說敗家。”
說到這裡的時候賈赦的神情間閃過了一絲尷尬,不過他的語氣中卻是有著滿足,一聽便知道他們夫妻兩人的感情極好。
聖上聽了這話後看了一眼賈赦,眼見著賈赦的神情並不似作假後,他這才笑著開口道:“你夫人那是最為明理之人,若是她說敗家,這畫花的銀子不少吧?”
賈赦在這個時候顫顫巍巍的伸出了兩隻手指:“就這個數。”
“兩千兩?”皇上的臉色在這個時候卻是變得有些微妙,當下大梁四方局勢都有衝突,軍費雖說有從倭國弄來的銀子支持,但到底還是有些緊張。
在這樣的局勢下賈赦卻花了兩千兩來買畫,這未免有些過於奢侈,但是賈赦卻又將這畫獻給了自己,這讓皇上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賈赦了。
注意到皇上的臉色變化,賈赦一下子就彎下了腰:“陛下明鑒,臣買畫的錢那都是家中長輩留下的私產,絕對沒有用任何不該用的銀子。”
罷了。
這銀子到底是花到了自己的身上,也不好多責怪賈赦些什麼。
“行了,起來吧。”這樣想著皇上擺了擺手示意賈赦起來:“你的膽子多大朕清楚,就是以後再莫要如此了。”
“臣知道了。”賈赦一聽就知道這件事情皇上不會再說什麼。
“上前來陪朕一同賞畫。”畫都已經送上來了皇上也在不好讓賈赦拿回去,所幸這賈赦彆的不行就擅長賞玩這些東西,有他在旁陪同一起賞畫倒也有趣。
“是。”賈赦應聲走上前去陪著皇上一起賞起了花,“陛下請看。”
等到賞完畫賈赦走了後,皇上看著眼前的畫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陛下?”李萱聽到皇上的笑聲後有些疑惑,“您這是?”
“這賈赦倒是有意思。”皇上點了點手下的五牛圖,“在這個時候送了一幅畫上來。”
“陛下的意思是?”李萱聞言臉上出現了一抹疑惑,“這賈大將軍獻畫難道還有什麼意思在裡麵?”
“你就裝傻吧。”皇上親自動手將手下的畫收了起來,“昨兒皇後和朕說話的時候你可就在旁邊呢,朕可不信你不知道賈赦是為了什麼。”
李萱聽到皇上這話後也是笑了起來:“這賈大將軍也是願意為了人費心思。”
“隻怕不是賈赦為了人費心思。”皇上將卷好的畫軸放回了錦盒中,“難為了李氏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就為了一個同族的姑娘。”
“這李氏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愛護子女,能有這般的舉動倒也不難理解。”李萱伸手將皇上桌子上的錦盒捧了起來,“奴才將這畫收起來?還是——”
“送到皇後那裡去。”皇上聽到了李萱的問題後看了一眼李萱,“就說是賈赦送來的,皇後會明白朕的意思。”
“是,奴才這就去跑一趟。”李萱聽了這話後趕忙點了點頭,“將這畫給皇後娘娘送去。”
“另外給皇後說一聲,午時讓她來陪朕用膳。”皇上在這個時候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今日小廚房做了蓮子百合羹,正是皇後最愛吃的。”
“是,奴才一定將這話轉告給皇後娘娘那裡。”李萱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滿滿都是笑容,“好讓皇後娘娘知道,咱皇上的心中全是皇後娘娘。”
“就屬你最油嘴滑舌。”皇上此時已經拿起了奏折,“快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