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李萱這道口諭的四皇子心中一緊,他心中便是明白了今天在宮中與德妃爭吵的事情已經被他父皇知道了,不然他父皇也不會下這樣的一道口諭下來。
眼看著四皇子跪在地上遲遲未動,整個人明顯是在思考著些什麼,李萱卻實在等不下去了,他還等著回宮去呢。
這樣想著李萱往前走了一步客氣道:“四殿下快點起來吧,小心跪久了腿疼。”
四皇子身邊的人聽到李萱的這話趕忙站起了身,然後幾步走到四皇子的身邊將人扶了起來。
在扶著小廝的手站了起來後,四皇子的心中也是冷靜了下來,他自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後對身邊的小廝吩咐道:“快請李公公進去喝茶。”
李萱聽到這話後卻是立馬就開口表示了拒絕:“多謝四殿下的好意,隻是宮中還有許多事情要辦,奴才實在是不能耽誤。”
“既是這樣,那公公一路好走。”四皇子聞言也是沒有再多說些什麼,隻是給站在他旁邊的王府總管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總管在注意到四皇子的臉色後一下子便是心領神會了四皇子的意思,他往前走了一步將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硬塞進了李萱的手中:“今日真是麻煩公公,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李萱抬眼看了一眼這個總管,他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個總管,然後便是也沒有絲毫客氣的就將荷包收了下來。
眼看著李萱將荷包收了下來,這個總管明顯是鬆了一口氣,他笑嗬嗬的向李萱走了一個請的手勢:“公公,請。”
從四皇子府中出來後,李萱回頭看了一眼四皇子府的牌匾,然後便是帶著人往宮中回去,路上的人注意到李萱的馬隊後都是往兩邊散開紛紛避讓。
就在路過一處街口的時候李萱看著從路口出來的人勒住了馬,他向騎在馬上的人拱了拱手:“賈將軍。”
賈赦這會正打算去古玩街轉一圈,不想剛出了自家大門沒多久便是看見了李萱,對此賈赦也是趕忙向李萱客氣道:“難怪今日一早起來就聽到了喜鵲在叫,原來是在告訴我今兒會遇到您啊。”
李夫人幾次三番的提醒過賈赦一定要客客氣氣的對待這位皇上身邊一等一的心腹,所以此時的賈赦對李萱極其的客氣,生怕有絲毫的怠慢之意。
對於賈赦的這個態度李萱也是並沒有拿大,在聽完賈赦的話後李萱笑了起來,對比起剛才對四皇子的態度也是親切了不少:“賈大人這話說的倒是讓我不好意思。”
賈赦見李萱此時方向是往宮中回去便知道這是有事外出,不過賈赦的心中明白不可隨意打聽,所以此時也沒有多嘴問李萱今日出宮來乾什麼,隻是問李萱要不要去府中坐下喝杯茶。
對於這個提議李萱自然是拒絕:“多謝賈將軍的好意,隻不過宮中還有事情等著我去辦呢。”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多留公公了。”賈赦在這個時候又向李萱拱了一下手,“等公公什麼時候有時間,定要來我府上喝杯茶。”
“好說。”李萱這一次倒是沒有拒絕賈赦的提議,他先是答應了下來後,然後卻又是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對賈赦道,“隻怕過不了兩日我就能到將軍府上喝茶了。”
嗯?
剛才李萱說什麼?
賈赦聽完李萱的話後愣了一下,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李萱早就已經再次出發了,隻留下一個背影漸行漸遠。
意識到李萱這是話裡有話後,賈赦眼珠子一轉後便是帶著人往府中回去,李萱這明顯是在提點著些什麼,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和自家夫人商量商量的。
在聽完賈赦的轉述後李夫人也是陷入了沉默中,略微思索了一會後李夫人看向了賈赦:“李公公可還說了彆的?”
賈赦聞言趕忙搖了搖頭:“其他的倒是在沒有多說什麼。”
“那這就有意思了。”這個時候李夫人的神情反倒是緩和了下來,她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疑惑道,“聽李公公的這語氣,應該是有什麼好事,隻是咱們家最近有能有什麼好事值得讓李公公親自跑一趟?”
“莫不是瑚兒在肅州那邊立了什麼功?”賈赦想了一圈最近家中發生的事情,然後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李公公在宮中消息可比咱們靈通,提前能收到消息也說不定。”
對於賈赦的這個猜測李夫人卻是搖了搖頭:“應該不是瑚兒的事情,如今肅州那邊的戰事隻能算是暫歇,還不到論功行賞的時候,若是現在獨獨賞了瑚兒,這未免也有些過於紮眼了,以陛下對咱們家的瑚兒看重是不會乾這種事的。”
“那這還能有什麼事情呢?”賈赦背著手在屋中走了好幾圈,他實在是想不到還能有什麼事情讓李萱來一趟他們府上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夫人卻是想到了什麼,她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賈赦倒了一杯茶:“老爺,你還記得寶玉出事前,妹妹來咱們這邊說的事嗎?”
“寶玉出事前?”賈赦聽到李夫人的問題後回憶起了賈敏之前來說的話,“你是說二弟在瓊州的事情?”
李夫人將剛倒好的茶水遞到賈赦的麵前,示意賈赦坐下喝口茶冷靜一下,實則是賈赦在屋中轉的讓她眼花。
等到賈赦坐下了後,李夫人這才開口回到了賈赦剛才的話:“依我看八九不離十,隻怕就是二叔的事情有轉機了。”
“這——”這一下賈赦的神色也是變的複雜了起來,他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在躊躇了好一會後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李夫人是何等的了解賈赦,此時隻是一眼就看出了賈赦的心中所思所想來,她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後輕輕拍了拍賈赦的手背:“老爺,我知道你心中在想著些什麼,隻是王氏已經伏法多年,咱們的日子還是要往前走,一直盯著過去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