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馬司中,韓琢繞著自己麵前的桌子走了好幾圈,然後他看向了坐在另一邊喝茶的人:“不是,這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沈硯知端起自己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眼見著韓琢像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沈硯知將自己手中的杯子放了下來,“好歹你家也是當了幾代官的人,怎麼連看古董真假都不會?”
“瞧你這話說的。”韓琢擺了擺手後站直了身子,他指著桌麵上擺著的那些東西道,“誰規定了當官的人就要懂這些,況且我家是武官,你要是給我來個寶刀寶劍的我還能分辨一下,但像這種精細玩意那是真的不懂。”
“我要是沒忘,師父當年可是教過你辨彆古物的。”沈硯知聽到這裡沒忍住笑了起來,“現在看來,你是全都還給師父了。”
“我本來就擅長這方麵的事情,誰能想到現在來了一個假古董案。”韓琢看著麵前的那些假古董隻覺得心累,他有些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發髻後又是有些慶幸的看向了沈硯知,“幸好還有你在,不然我現在就更愁了。”
此時的沈硯知也是站起身走向了放著假古董的那麵桌子,他的目光在桌麵上的幾件假古董上掃過,最終他的目光停在了其中一件上。
在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個古董後,沈硯知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隻不過就在沈硯知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名衙役從外麵走了進來向兩人行了一禮:“大人,有人押著犯人來報案。”
“嗯?”韓琢聽到這話後將目光移到了這個衙役身上,“押著犯人來的?”
“是。”衙役聽到韓琢的話後點了點頭,然後他抬眼看向了韓琢,“說是家中下人盜竊被抓,所以送到了咱們這裡來。”
“下人行竊?”韓琢聽到這裡的時候心中已經散去了些興趣,一般這種送來的那都是證據確鑿沒什麼在好折騰的,“讓管事的人過去看一眼,若是證據確鑿就直接寫個文書收了,然後將人送到牢中去關起來。”
“管事的已經問過了,一切證據都確鑿無疑。”那個衙役說到這裡的時候卻是有些為難,“就是您還是過去看一眼吧。”
“嗯?”這會的韓琢明顯是有些無語,這都證據確鑿了還要他過去乾什麼,不過在看清衙役的神情後他的神情冷了下來,“還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
“送人來的是吏部尚書府大公子身邊的人。”這個衙役說著卻是看向了桌麵上的假古董,“並且還有些假古董。”
“吏部尚書府?”韓琢有些意外的和沈硯知交換了一個眼神,居然是小師弟身邊的人送來的,“還有假古董?”
因為兩位老先生放了話的原因,所以自林瑾玉回京後他們三個也還沒見上一麵,卻是沒想到林瑾玉現在居然送了人過來。
“是。”衙役在這個時候點了點頭肯定道,“都已經全部送了過來。”
“走,咱們去看看。”此時的韓琢倒是來了濃濃的興趣,自家小師弟那可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現在把人這麼送過來肯定是有原因的,“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沈硯知明顯也是想到了這點,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後對韓琢道,“你去問人,我去看看小師弟送來的那些東西。”
“那行,咱們分開乾活。”韓琢也是將自己的官袍整理了一下,眼看著沒什麼問題後他向人揮了揮手,“走,去前麵。”
五城兵馬司的前院,丹青盯著被押著送來的母子兩人,而水墨則是在一邊和一個管事說這些什麼,那個管事對水墨的態度肉眼可見的好,此事正側耳在聽水墨說話。
剛從府衙後麵走出來的韓琢一眼就看見了水墨與丹青兩人,他站在屋簷下遠遠的打量了兩人一眼,然後他的視線就落在了幾人身後被綁起來的那兩人身上。
有林瑾玉的這一層關係在,所以韓琢對林雲生也是頗為照顧,再加上那個奶娘的兒子也跟著雲生在外麵跑過幾趟,此時的韓琢一打眼便是認出了此人來。
就這一會的功夫水墨也是注意到了從後麵走出來的韓琢,見人已經走了過來水墨在這個時候也是趕忙向人行禮:“小的見過大人。”
“起來吧。”韓琢對水墨的態度倒是挺不錯,他抬手示意水墨起來,然後又像是思索了一下後問道,“我記得你是小師弟身邊的人,應該是叫水墨,對吧?”
“大人好記性。”水墨聽到這話後臉上閃過了一絲明顯的驚訝,然後又是笑著拱手道,“小的正是在我家公子身邊伺候的水墨。”
“我就說我沒記錯。”此時的韓琢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明知故問了一句,“那就是你們送來的犯人?”
“正是。”水墨應了一聲後神色也是嚴肅了起來,“兩人一個是我家小公子身邊的奶娘,另一個是奶娘的兒子,兩人為了還賭債偷了小公子屋中的東西,還望大人為我家小公子主持公道。”
“原來是這樣。”韓琢聽到這話後先是點了一下頭,然後他眼珠子一轉,“可有證據?”
“有,今早我們公子身邊的人親眼看到了兩人傳遞東西,之後還在奶娘的身上搜到了今天的偷的汝窯茶盞。”水墨說著向站在後麵的丹青招了招,“這邊是今早看見一切的人。”
丹青見狀也是趕忙走上前來,他先是規矩的向韓琢行了禮,然後才開口對韓琢講了起來:“今早我無意間瞧見奶娘私下裡給他兒子遞東西,兩人的樣子中透著一股心虛,所以我便是悄悄跟了上去,然後就發現他去當鋪當了從小公子房中偷來的東西,之後又去了賭坊。”
“賭坊?”沒有想到現在居然還牽扯了賭坊進來,此時的韓琢神色明顯是有些冷了下來,之前朝廷有發過禁令城中禁止開設賭場,結果現在就被人發現了賭場,“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