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東城,鎮西侯府。
晚霞漫天,整個乾東城似乎都浸在金色裡。
鎮西侯府正廳,今日竟然久違的熱鬨起來。
丫鬟仆從人影閃動,正廳已經上了燈,燈油燃燒透出點點鬆子的香氣。
宴桌上端坐六人,主位自然是鎮西侯百裡洛陳,他兒子百裡成風坐在下首位置。
世子妃與舅爺溫壺酒挨著百裡成風,主賓位正是琅琊王蕭若風,雷夢殺坐在蕭若風左側。
開宴前,幾人寒暄閒談,當蕭若風說到溫彥釗跟百裡東君劍林奪劍時,溫壺酒臉上有些不自然。
蕭若風目光流轉到低聲與溫絡玉說話的溫壺酒時,開口問道:
“溫前輩,令侄一步跨入扶搖,此等天賦,放眼整個北離,怕是無出其右者!”
“若風從師兄口中得知令侄未及弱冠,身為叔父,又是溫家少主,不知您以後有何打算?”
眾人聽到蕭若風這般問,大多已經猜出來他的用意,他此次前來怕不是要帶彥釗去稷下學堂入學。
溫壺酒眼睛轉了轉,沉吟片刻後道:
“多謝小先生誇讚,舍侄生性頑劣,又跟我一樣,自幼愛研究諸般劇毒之物,就算讓他出去闖蕩求學,我都怕他闖出簍子我溫家沒本事補~”
溫壺酒一番話可謂滴水不漏,蕭若風聽完麵上透出些尷尬。
未等蕭若風開口,憋了半天的雷夢殺搶過話來:
“嶺南老字號溫家用毒自然天下第一!但依我看,前輩侄兒如果習武,恐怕將來成就要遠遠高於用毒!”
“他才不過十七歲就已經達到扶搖這般境界,若能得名師指點,假以時日,半步神遊也不是妄想!”
“而且,百裡東君的潛力還不在他表哥溫彥釗之下,若是將來這對兄弟一並成才,無論是百裡侯府還是溫家,都是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雷夢殺說著分彆向居主位的百裡洛陳和百裡成風身旁的溫壺酒拱手施禮。
百裡洛陳皺著眉頭,沉吟不決,片刻後他緩緩開口:
“我看,灼墨公子所言有理,但是老夫一生縱橫,屍山血海踏出來的,隻有這麼一個獨孫,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讓東君做個快樂逍遙之人!”
“想來,我那個遠在嶺南的親家,對他的嫡孫釗兒,估計跟我也是一般想法吧!”
百裡洛陳說完臉上漾出些慈愛的笑容,看了看溫壺酒。
溫壺酒也對百裡老侯爺微笑拱手道:
“侯爺剛才所言甚是,我們家老爺子可是讓釗兒在嶺南待了十幾年才勉強讓他隨我涉足江湖!”
溫壺酒話鋒一轉,身子也轉向蕭若風和雷夢殺,帶著著頗為自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