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清捏著那張薄薄的信紙,久久不敢回應蕭重景的問話。
直到蕭重景又問了句:“濁清!孤剛剛問你,怎麼不回話?”
濁清一驚,迅速將手中的信紙攥成一團:
“陛下勿憂,隻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邊關奏報罷了……”
蕭重景放下銅鏡,臉色一沉道:
“虧你跟了寡人四十幾年,這點心思豈能瞞得過我?把奏報拿來我看!”
濁清無奈,隻得乖乖將手心攥成了一團的信紙重新展開,恭恭敬敬遞給蕭重景。
蕭重景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與濁清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一眼便知這份奏報定是什麼不好的消息,否則濁清又怎會這般反應。
信紙上那一行字蕭重景隻是掃了一眼,隨後隻是淡淡一笑:
“孤已經料想到百裡洛陳會反,無妨!既然這樣也不用再去顧忌百官和天下百姓對孤的看法!”
“濁清,立刻下旨,命司禮監擬兩份旨意——”
“一封送往雲州給盧廷恩,命他出兵北上先把並州西南道給奪回來!”
“另一封嘛……給嶺南蘇信,叫他橫兵嶺南圍困溫家,記住!要圍而不打,給溫家施壓,孤就不信溫彥釗會棄他爺爺叔叔們不顧!”
“再命蘇信,讓他在溫彥釗趕回嶺南的路上布下重兵,圍而殺之!”
濁清一一在心裡記下了蕭重景的安排,隨後躬身道:
“老奴記下了,這就去辦!”
蕭重景點點頭:“快去快回,孤還等你一道去瑾兒那裡喝喜酒呢!”
……
景玉王府半裡外。
四人一路從白虎門闖進城裡,為了不驚動天啟城中更多的人馬,溫彥釗在百丈之外就將守城的軍士給一一放倒。
眼見就快到王府門前,四人麵前驀地出現一批影宗暗衛將去路給截住了!
洛青陽目光一冷:“你們先走,這些人交給我!”
實際上洛青陽隻是不想他們這些同門師弟喪命在溫彥釗亦或是葉鼎之手裡,畢竟這兩個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自己對陣,還能將他們給製服後打暈,不至於丟了性命。
葉鼎之抱拳道:“那就有勞洛師兄了!”
說完對溫彥釗和百裡東君使了個眼色,示意兩人跟上。
溫彥釗雙手一攤:“葉表弟你那麼謹慎乾嘛,反正天啟城中目前也沒有能打得過你表哥我的,一個破王府而已,隨便闖!”
百裡東君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葉鼎之隻好跟在兩人身邊,不緊不慢地朝王府正門走去……
朱漆大門就在眼前不足,距離三人已不過三十丈。
溫彥釗有些疑惑:“景玉王大婚之日,你又剛殺了青王蕭燮,怎麼王府門前連個衛兵都沒有呢?”
百裡東君單手提著不染塵道:“表哥說的是,我還納悶呢……偌大的王府不會就隻有影宗那幾個臭魚爛蝦護衛吧?”
葉鼎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王府兩側房頂上一聲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