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溫彥釗眼中顯出些詫異之色。
“不錯,跟我們中土之人相比,他們的確是怪物!”
南宮春水說完深深歎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什麼沉重的事。
溫彥釗見他這般模樣,接著問道:
“既然你剛剛東南西北四境之地都被那些怪物一樣的仙人占據,那這麼多年來,為何中土沒有出現過一個?莫非他們被什麼結界或者陣法阻擋在外了嗎?”
南宮春水拍了下手,指著溫彥釗道:
“聰明!”
“他們確實是被阻擋在外了,不過不是什麼結界陣法,而是人!”
“像你我一樣,肉身修為踏入神遊玄境的人。”
溫彥釗預料到了南宮春水會這麼說,從他提到四境之地開始,便已經明白此次前來的目的。
自從入了神遊玄境,溫彥釗隻覺得與天地呼應的愈發深刻,一念一息均會受到天地萬物的牽引。
這種感覺,就如同隱隱約約跟天地有了一根虛無縹緲的臍帶一般。
看來少年白馬和少年歌行這個位麵,真的存在修仙文明,或者說存在修仙的途徑。
“所以你神遊千裡,從雪月城而來就是為了說動我跟你一起去守護四境之地?”
溫彥釗不再遮掩,乾脆點破了南宮春水的目的。
“是,也不是!”
南宮春水眼神閃到了一下,注視著溫彥釗。
“怎麼個是也不是?”
溫彥釗迎著南宮春水的目光,平靜內斂。
一紅一青兩個少年就這麼對視而立,半晌,紅衣如火的南宮春水終於再次開口:
“你現在做的事,乾係重大,我知道縱使我出手阻止也不會讓你改變主意!”
“蕭家皇室的確一代不如一代,君子之澤五世而斬,王朝氣數是不是快要儘了,這些我都無心過問,隻是想告訴你,如無必要,勿造殺孽!”
溫彥釗絲毫不避諱什麼,沉聲道:
“勿造殺孽?高居廟堂的蕭家皇室種下的惡果還少嗎?”
“你也是活了快兩百年的人,民間疾苦、國家憂患恐怕比我這個剛滿十八歲的晚輩見得多了!明明有顛覆一切的能力,你為何甘居人下,去做什麼勞什子的謫世仙人?”
“現在又來說服我去和你一道守護四境之地,憑什麼?”
“外麵那麼多鎮西侯麾下的將士,他們跟著百裡爺爺南征北戰,有的死在沙場,有的拖著殘軀解甲歸田,有的扔在軍中服役。你可知道若不是百裡洛陳憑著自己這些年的威望和一張老臉,不斷修書去向兵部、戶部討要軍餉,這些士卒恐怕連安身立命的餉銀都沒有!”
“哼!更不要說蜀中、稷州、雍涼這些遭災受難的地方,每天凍餓而死的人不可勝數!”
“難道這些,就不是高居廟堂的蕭家和滿朝衣冠禽獸的文武造下的殺孽嗎?”
“蕭重景的三兒子娶個偏妃,光一場婚禮大典,就要花去白銀六十幾萬兩,還要用去一千五百石桂花、兩千石新鮮桂枝……”